边鸾冷笑着看他,这种被人蒙在鼓里当傻子耍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从头到尾,所有的这些“意外”,这些她以为是上天给她的“小补偿”,到头来居然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戏码。
“我……”邵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毕竟自己接近她确实是抱着目的的,现在说什么好像都很无力。
“我累了……”边鸾起身,面无表情的离开,“你让我冷静一下……”
邵渊想拦,手微微抬起后终究还是落下,烦躁地抓乱头发——
大意了……
唉……
邵渊瘫在沙发里,看着二楼熄灭的灯光。半晌,才起身回了地下室,收拾完残局回了房间,等待第二天的“审判结果”。
边鸾久久未眠,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翻看那些材料。
从初中开始,接到的每一笔汇款的记录……
自己发给“陌生的好心人”的每一封感谢信……
自己中考、高考的成绩和志愿……
自己打过来却被拒收的汇款单……
父亲的住院治疗记录……
边鸾从闷热的被窝里探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脑袋晕晕沉沉的,又困又累,终于在天际泛白之前睡过去。
邵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想不能干等着,还是要做点什么。于是爬起来去了最近的早市,买了一堆吃的喝的拎回来,从早上一直忙到中午也不见边鸾下来。
“不会还在生气吧……”邵渊挠挠头,坐立不安地在客厅来回踱步。
道歉用的满汉全席热了又热,直到下午两三点才终于等到了它的作用对象。
邵渊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走过来:“你……你醒啦……”
边鸾看着满桌子的菜:“你这是……要请客?”
“不……不是啊……”邵渊见边鸾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稍稍放松些,赶紧替她拉开椅子,“先吃吧,吃完再说。”
瞿邃这边找不到人都急疯了,杯子都不知道砸碎了多少个。
“人呢?!我问你他人呢?!”瞿邃抄起杯砸过去,咖啡溅了对方一身。
“查到监控里他的车离开了,但是拐进郊区的一条小道里……不……不知道去哪了……”壮汉也不敢动,任凭咖啡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狼狈不堪。
“那个叫边鸾的呢?她人呢?!”
“她和邵渊一起走的,我们在邵渊家里确实也发现了她的东西,他们确实认识。我们还打听到,当时瞿昂当时被抓,也是她报的警……”
“废物!一群废物!”瞿邃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砸过去,纸张在空中散开,“当时为什么不说!”
“当……当时大家都没注意这回事……都觉得不重要……就……就遗漏了……”
“我……”瞿邃一脚踹过去,把那壮汉踹翻在地上,“现在就给我去查,那个叫边鸾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住哪?查完马上回来,我要亲自去!”
“是是是!您放心……”壮汉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去。
“操!”瞿邃踹翻椅子,眼神阴翳地站在落地窗前,一拳砸在玻璃上。
疗养院——
“爸。”边鸾在门口做足了准备,这才迈步走进来。
边盛达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起身:“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啊……最近没什么事,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好吃的。”边鸾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
“哟,难得啊~”边盛达调侃着,搓搓手,翻着袋子,“让我来看看都有什么……”
边盛达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翻着袋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边鸾紧张起来。
“你……在哪买的这些……”
“哦,去T市出差来着,你不是说我妈是那的吗,顺便就给你带了点特产……快尝尝吧,这几个凉的也能吃……”边鸾打开几个盒子。
“你上次那个朋友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边鸾快速地瞥了一眼门口,“他来干什么?你先吃吧……”
“行行行,先吃。”边盛达从那处一闪而过的影子上移开视线,拿起一块糕点咀嚼,“你找我有事?”
“谁说的?没事不能来看看你吗?”边鸾一脸正气。
“真的吗?”边盛达似笑非笑,“我怎么觉得看起来不像?”
“哪有?就是顺路看看你,我最近还蛮顺利的,你呢?”
“我?一切跟往常一样呗。”
办公室里——
“查到了,边鸾还有一个父亲,叫边盛达,现在在一家疗养院里治疗。”
“边盛达?”瞿邃眼睛眯了眯,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一下又没想起来是谁,“她妈呢?”
“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就去世了,叫……叫章明澜。”
瞿邃一瞬间站起来,他想起来在哪听过边盛达的名字了——章明澜的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