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凌隐俨然十分头疼,对身边萧长老揖了揖,道了一声“恕难奉陪”,便拍着手中扇子匆匆离去,剩下萧长老和他带来的几个小辈在演武台上吹胡子瞪眼睛。
陆小吾见状,不由从鼻中发出低笑。
——哈哈,自己费劲扒拉的培养了凌二十八年,可不是拿来给这群蠢货如此挥霍的。蛇打七寸,还真是没逮错位置。
“小丹奴,你偷乐什么?”
凌二站在前方,正慢速御风而行,听到他喉中气音,不由回头问道。
“凌允私自跑出去了。”陆小吾不答反问,“你刚才怎么也不关心一下?”
“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好担心?”凌二头也没回,轻嗤了一声,“你以为,你那夜私下和凌允嘀咕了什么……道爷听不见吗?但后来看你目光坦诚,并无坏心,才懒得继续探究罢了。”
陆小吾:“……”
“你是不是真对我好……我感觉得到。”凌二侧头,轻声道,“还有,别这么紧张。”
陆小吾扭头冷哼,“你倒很坦诚嘛!”
凌二抬了抬眉,又笑,“不过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把凌允骗去朔疆?世人皆知,朔疆是我本门旧址……难不成……你真有什么玄冥宗的友人?所以刚才提出那么莫名其妙的要求……也是为了袒护那人?可玄冥宗不是千年前就被灭门了吗?”
陆小吾没料凌二如此举一反三,顿时心跳漏了一拍,紧张得都结巴起来。
“那、也也不一定……指不定这玄冥宗还没被灭干净呢!”
——是谁说只要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接二连三的谎言去圆?陆小吾不由暗骂自己嘴大。
“哼。”凌二轻嗤一声,“你的意思是,爷当真还有流落世间的同门?那我倒真想结识下他。”
——根本没有什么朔疆友人啊你醒醒!
都是现编的罢了,可陆小吾没想到,这一个套能套两!
驴凌允去种花,驴那群七大宗门的立下毒誓,严格说来,都是出自他内心的私欲罢了。
“嘿嘿。”陆小吾狡黠地笑了笑,干脆卖起了关子。
结果两人回了临云台,他开始清理出行的包裹,凌二还揪着这事儿没完。
“小丹奴,你怎么不说话?你说,你那朔疆友人到底何来?”
陆小吾也不管他,等收拾完了,便支着手趴在茶水桌上,眼神炯然地盯着对桌白璧无瑕的下巴,继续卖乖。
“哼,那日我在着急上火,你不也一脸嫌弃,不肯搭理我吗?这风水轮流转——”陆小吾改为单手撑着下巴,单手悠然地敲着桌子,学着凌二玩世不恭地翘起眉梢,“我就不告诉你,你耐我何?你不是一直嫌我烦我,最爱用禁锢咒、穿心咒祸害我?来呀,有本事打我!”
凌二闻言,单腿架在膝盖上,一手悠然地揉搓虎口,慢腾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幽幽笑道,“哦?是吗。忘了告诉你,爷这儿还有一道口吐真言咒……”
陆小吾眼神惊惧,二话不说,提兜跑路。
凌二紧跟而出,脚踩着一团玄冥之力凝出的吞吐黑云,待陆小吾跑出老远,崖下无路,才悠悠飞至,语声轻慢而又得意。
“怎样,小丹奴,还打算往哪跑?”
陆小吾回头,面目凶狠地露出大眼白,试图召引幻雷戒,劈向上方凌二。
结果手中幻雷戒就跟失灵了一样毫无动静。
“小丹奴……你刚才是想用我的本命法器劈我?”凌二与本命法器心有所感,察觉他的心思后,忍不住愠怒道,“……你真的疯了吧??”
他说完,不待陆小吾多说,忽然驱使剑意,将陆小吾的提兜勾入了乾坤袋中。
“你耍赖!”陆小吾气鼓鼓道。
得,竟然还学会没收自己的口粮了!
这龙傲天——当真掌握了如何拿捏凡人的精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