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呐喊声听得孙寄语有些恍惚,她不好意思挠挠头。
“我、我不会作诗的。
以前家里请了夫子来教我,都被我气跑了。
她们说的才女肯定不是我。”
谢玉莲拍了拍孙寄语的肩膀。
“寄语,你离家多久了?”
“有一个月了吧。”
孙寄语伸出根手指头比划着。
“我带了盘缠出门的,和朋友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处玩。
盘缠用光了,她就把我掳到清水山去了。”
魏华贞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
“可是,我们进了浠水县。
一路走过来并没有看见有人找你。”
她抬眼看向孙寄语。
“你失踪一个月了。
你家里也没有人报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孙寄语扯了扯自己袖口的衣带把玩着,分析目前的情况。
“我爹根本不关心我,他甚至还没有继母赖宝琴关注我的事情。
赖宝琴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要是失踪了,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钟颜双手放在桌子上,把玩着空空的小茶杯,转来转去。
“你闺蜜和你继母赖宝琴说不定认识。
可能是她们两个合谋要害死你,就把你扔去清水山了。”
嘎吱,慕莲推开门走了进来。
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仰起脑袋一饮而尽。
“我打听清楚了,你家里现在就有一个孙寄语。”
大家惊愕看向慕莲:“什么?”
慕莲放下茶杯,来回踱步。
“这个孙寄语诗才很好,七步之内就能作出一首诗。
在县里举办的诗词会友活动一举夺魁。
甚至引来了引来了皇帝的青睐,被皇帝盛赞稀世之才。
才女的名号也是这一个月起来的。”
永安候府的梁夫人惊讶瞪大了眼睛。
“皇上也在浠水县?
这事有点难办了,欺骗圣上可是杀头大罪。”
孙寄语捏了捏拳头。
“那是我的家,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
她才是孙寄语,那个人再厉害,也是假的。
如果不拿回自己的身份,那她不就成黑户了。
黑户无论到哪都寸步难行,那她以后要怎么生活。
她要回去戳穿那个假的!
第二天众人穿上新衣服才去的孙府。
孙府临水而建,白墙黛瓦。
透过雕花的窗户能窥见里面的一角景色。
鲜花树影疏密得宜,高低错落。
如同大师的画作一般精致。
孙寄语上前拉起门环,敲了敲门。
“有人在吗?”
嘎吱门开了,一个丫鬟探出脑袋,看见来人是孙寄语,惊愕不已。
“小姐?你怎么在外面?
我刚刚还看见你在老爷夫人那用饭呢。”
孙寄语皱眉:“那不是我,我从来都不去他们那边的,而且他们也不欢迎我。”
自从母亲死后,她就和父亲闹掰了。
她根本不待见那两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去他们院子里用餐。
小丫鬟将大门敞开,捂嘴偷笑。
“小姐真会说笑,这个月你和老爷夫人关系缓和了不少。
而且你现在皇上身边的红人,老爷夫人供着你还来不及呢。
就算你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你一起用饭的。”
缓和?
她和父亲继母关系缓和?
这是对母亲的背叛,她决不能容忍。
谢玉莲上前扯了扯孙寄语的袖子:“你还好吧。”
孙寄语回头笑了笑,声音爽朗。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们。”
小丫鬟这才发现除了孙寄语,她后面还跟着许多人。
“小姐,这是……”
孙寄语带着谢玉莲一行人走了进去。
“她们都是我的友人,赶紧打扫一下屋子,她们今晚都住在我们家。”
“是。”
小丫鬟走后,一行人走了进去,迎面碰上了三个人人。
一个穿着蓝色常服的中年男人,他的脸和四肢都很正常。
肚子却异常肥大,搂着一个娇花一样的美貌妇人。
两人旁边的少女和孙寄语长得一模一样。
和孙寄语面对面,除了衣服不同,就像是在照镜子。
谢玉莲惊呼:“长得好像呀。”
她悄悄拉了拉魏华贞的袖子,魏华贞转头疑惑看向她。
“怎么了?”
她踮起脚尖,凑到魏华贞耳边低语。
“那个假冒的孙寄语是妖怪吗?长得那么像。”
除了双胞胎姐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见过了那么多神通广大的妖怪,她不得不怀疑这个是不是也是妖怪。
谢玉莲温热的呼吸喷在魏华贞的耳朵上,柚子和橘子的果香袭来。
香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捏了捏拳头,眼神逐渐幽暗,牙根痒痒。
根本不想听谢玉莲在说什么,眼里只有谢玉莲那张开开合合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