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鄂婉出生在普通的工薪家庭,爸爸吃喝嫖赌全占,妈妈是软弱的家庭妇女。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爸爸告诉她家里没钱交学费,让鄂婉自己想办法。
靠助学贷款读完四年大学,鄂婉顺利入职金融公司,凭借出色的外貌和业务能力疯狂搞钱。
被雷劈那天,她忙到半夜才下班,在雷雨中接起某位大客户的电话,再睁眼就穿到这里来了。
万恶的旧社会,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都要看男人脸色。
婚嫁相当于第二次投胎。
如果可以选,谁不想投个好胎呢。
在乾隆朝,富察家绝对算一个好归宿。
见女儿醒来没有再闹,平心静气地任由丫鬟伺候梳洗,用早膳时觉罗氏试探着问:“进了宫,皇后娘娘若问起亲事,你怎么说?”
鄂婉咽下杏仁豆腐,看觉罗氏:“我就说……都听娘娘的。”
觉罗氏对女儿的回答十分满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扶着丫鬟的手上了车,没走出多远,马车忽然停下。
“怎么停了?”鄂婉撩开车帘朝外看去。
只见前头转来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一个俊美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身穿宝蓝缂丝箭袖长袍,衣襟袖口以捻金线密绣四合如意云纹,腰缠织锦带,腰带左侧挂绛色底绣白梅傲雪的荷包,右侧悬羊脂玉双鱼佩。
衣裳配饰稍显花哨,也还算正常,但乌缎靴底透出一抹桃粉,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偏偏一张脸生得如春晓之花,竟将骚气的桃粉衬得黯然失色。
高恒端坐马上,正好撞见鄂婉看过来的目光,只一眼就知道对方又又又犯了花痴。
他驱马上前,居高临下看着鄂婉:“婉儿别怕,大选时贵妃娘娘也在,没人敢为难你。”
脑中闪过一些记忆片段,让鄂婉认出眼前这位少年郎,正是三角恋中打败痴情竹马的天降。
鄂婉常年在金融圈深水区混,什么样的二代没见过,可像高恒这种貌比顶流的高干子弟确实很难拒绝。
不过也分跟谁比。
比皇上的小舅子傅恒,差得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鄂婉是颜狗没错,但她更爱权和钱。
“姑娘,出来本就晚了,若再耽搁,恐怕误了进宫的时辰。”微云看见高恒,活像撞了鬼,慌忙放下车帘。
绮梦也说:“姑娘最后一批进宫,可不敢让宫里的贵人们等。”
鄂婉点头,却见马车半天没动,再次撩起车帘:“不敢劳烦贵妃娘娘照拂,你让一让,我赶时间。”
错愕与尴尬在俊脸上一闪而过,高恒仍旧笑着:“我送姑娘去神武门。”
语气中少了刚才的亲昵,显得尊重起来。
鄂婉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吩咐随车管事:“快走。”
原主又是绝食又是跳湖,闹腾得厉害,也不知富察家知道多少,是否介意。
用早膳时,在觉罗氏跟前套了半天话,鄂婉才搞清楚自己穿成了当朝大学士鄂尔泰的侄孙女。
原主家也算西林觉罗家的嫡枝,却不是最显赫的那一枝。
只因伯祖父鄂尔泰嫡出的孙女年纪都太小,这才显出原主的珍贵来。
原主及笄之后,家里的门槛差点被人踩平,十有八.九都是来保媒的。
鄂婉不熟悉乾隆朝的历史,也知道鄂尔泰和张廷玉的党争。大学士鄂尔泰是当时满人官僚的魁首,而张廷玉代表汉人官员,两党倾轧非常厉害,不输康熙朝的索党与明党。
与张廷玉桃李满天下不同,西林觉罗家更习惯用联姻罗织党羽,使得鄂党盘根错节,连登基不久的乾隆帝都不敢轻动。
即便如此,西林觉罗家仍旧没办法与几代煊赫,能人辈出的富察家相比。
尽管与富察家联姻,无关党争,纯粹是原主额娘与傅恒的额娘沾亲,且是闺中密友的缘故,西林觉罗家还是非常重视与富察家的亲事。
只不知让原主这一闹,对亲事有无影响。
鄂婉心里没底,并不敢轻易拒绝高恒。
万一与富察家的亲事告吹,嫁到高家去也是不错的出路。
毕竟高恒年少俊美,高家又是实权派,圣眷隆重。
马车行到神武门的时候,车队长龙已然散去,西林觉罗家的马车在高恒的带领下很快驶到宫门口。
高恒现身引起骚动,附近马车里的贵女纷纷撩开车帘看他,有胆子大的还敢红着脸搭讪。
冷清的神武门外顿时热闹起来。
鄂婉坐在车里,假装不知,谁知车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
绮梦撩开车帘探出头去,又飞快缩回,激动道:“姑娘,富察侍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