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阿桃回到凉亭时,田文半推半就的已经被田毅灌的快醉了。
阿桃皱眉,快步上前拦住还想灌二哥喝酒的大哥,娇声呵斥:“不准喝了!”
柳正回来了,田毅也不想和弟弟喝了,朝着柳正招手:“阿正过来,咱俩喝!”
柳正走到田文身旁,扶起田文,对田毅道:“别喝了,回去歇会儿,下午不是还要出去吗。”
田毅想起今日下午还要带家人去街上逛逛,没再纠缠柳正,痛快的放下了酒杯,瞥眼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妹妹,讪讪的说:“我们还以为你先回去了呢。”
阿桃瞪眼自家大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回去?就没人管你了?”
田毅陪笑:“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嘛?”
阿桃给田毅一个你就是那种人的眼神,便与柳正扶着田文走了。
田毅讨了没趣,跟在柳正一旁闲聊,“你们这半天去哪了?”
柳正目不斜视:“阿桃吃饱了,你们还没回来,我便带她四处去逛逛。”
田毅了然,又跟柳正商量下午的安排。
田文头疼的慌,看眼妹妹,没问什么。
柳正阿桃扶着田文,吴山瞅眼田毅,识趣的没多事,本本份份的跟在后面听候差遣。
晌午时分,各府的下人除了当差的,其它人的都找地方打盹儿去了。田府本来就没什么人,这会儿除了门房跑出来开门,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田毅几人没有使唤下人的习惯,没让门房唤人伺候,自己回了院子。
田毅扶着弟弟回兄弟俩的院子,没人搭理的柳正自顾自的去送阿桃。
吴山可不敢踏足后院,在中门一旁侯着。
柳正将人一路送到了人家的闺房门口,眼里的不舍一目了然,艰难开口:“进去吧。”
阿桃点点头进了屋,转身看柳正没有要走的意思,笑:“你快回去吧。”
柳正也笑:“你关门了我再走。”
阿桃觉着柳正傻乎乎的,只是一个大男人私自进姑娘家的院子已经不合适了,不好再耽搁,看眼柳正便不舍的关了门。
柳正的双脚如灌了铅般挪不动,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才急匆匆转身离开。
阿桃一直趴门边听着,知道柳正傻乎乎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心里甜甜的又晕乎乎的,如喝了上好的果酒。
洗漱好躺在宽敞的大床上,阿桃却睡不着了,这一切跟做梦一样,用了点力掐掐自己胳膊,挺疼的,阿桃又抑制不住的傻笑起来。
今日午饭吃的早,众人歇完晌也才未时,收拾妥当一家人整整齐齐便准备出门了。
男人们收拾的快,早早在前院等着了,阿桃跟着母亲过来后,目不斜视,巧笑嫣然,从容大方,任谁也看不出阿桃心里的慌乱紧张。
柳正垂眸少语,众人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没人发现柳正的拘谨。
田文洞若观火,笑而不语。
柳正田毅骑马而行,田友诚夫妇和次子女儿上了马车,常顺吴山赶车,一行人前往吉庆街。
马车缓缓而行,一家人说说笑笑,阿桃透过帘子缝隙看着身骑高马跟在马车一旁的柳正,挺拔如松,风姿潇洒,只是个背影也让人心醉神迷。
吉庆街沿淮河而建,是南陵城最繁华的街道,酒楼,茶馆,商铺鳞次栉比,数不胜数。
家里要置办不少东西,田毅今日主要领着家人逛铺子,田家不是铺张浪费骄奢淫逸之家,走走逛逛买了些必需品,天色也晚了,江氏便提出打道回府。
柳正:“我已经定了停云楼的雅间,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田毅很满意,哈哈笑:“阿正就是懂事,走,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南陵城最贵的酒楼。”
江氏一听最贵的,就想着拒绝,柳正及时道:“已经交了定金,退不了了。”
江氏还能说什么,只埋怨道:“你这孩子,自家人吃饭那么破费干嘛,就这一次,以后别浪费银子了。”
柳正笑了笑,“都听婶子的”
一行人便去了停云楼。
马车停到停云楼门口,众人也就知道这家酒楼有多贵了,好不富丽堂皇,豪华气派。
柳正田毅来过一次见怪不怪了,其他人就难免被这停云楼的朱门绣窗,雕梁画栋所吸引了。
菜好不好吃的不说,这酒楼怕是比皇宫也不差什么了
停云楼临淮河而建,柳正定的雅间正临淮河。
阿桃打开窗户,南陵城的繁华秀丽尽收眼底。
华灯初上,灯火与落日余晖交织,炫彩夺目,璀璨如昼,让人惊叹不已。淮河上游着几艘精美绝伦的画舫,阿桃对母亲道:“娘,吃完饭我想去游湖。”
江氏:“下次吧,这几日晚上还挺冷的,小心吹冷风着凉了。”
正月初,早晚确实挺冷的,阿桃想想便算了。
柳正看眼小姑娘有些失望的样子,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