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的预感逐渐成真,便跑到医院的监控室中,要求查看监控。
上面显示,在提姆德雷克离开后不久,艾丽娅的病房内便再没有人进去过。
可艾丽娅就这样消失了。
莫大的恐慌一瞬间将夏洛特笼罩。
是有人发现艾丽娅的能力之后,将她带走了吗?
可是屋内没有任何痕迹,夏洛特也不敢断定当时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是熟悉的人吗?
可是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艾丽娅又这么会莫名其妙跟着他人离开。
警察走之后,夏洛特的身边围满了安慰她的人。
可是面对这种场景,再多安慰的话语都显得十分苍白。
很快众人便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夏洛特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艾丽娅究竟会出现在哪,只能按照原计划回到家。
“吱呀”一声,防盗门很快被打开了。
医院这段时间十分忙碌,再加上艾丽娅也不在家中,一打开门,夏洛特便闻到了一股灰尘的味道。
屋内的空气闷闷的,夏日还未完全到来,温度却已经升了上去,走回来的路上她出了一身汗。
下意识想要穿过客厅,来到落地窗前将窗户打开。
夏洛特却看见客厅的边柜上,摆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在那天夜里,这个白色的瓷瓶便早已被打碎。
……
抽屉中,相框里黑发的女人抱着同样黑发褐眼女孩,这张照片也被完好无损的放在原地,那原本被打湿的痕迹被小心擦去。
夏洛特的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活了四十多年的女人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大的恐慌,她下意识在屋内寻找那个熟悉的影子,入眼却只有落灰的家具。
如果……
如果再也见不到那个孩子。
那该怎么办?
人的情感是很复杂的。
她曾经的恐惧,崩溃与憎恨并非作伪,她只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变成了那样一个怪物。
但是……
在看见艾丽娅躺在手术室的时候;看见对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在看见那个女孩有自己的朋友,一步一步走向正常人生活的时候……
那样的心安,那样的欣慰,难道就是虚假的吗?
一滴,又一滴。
落下的泪水将相框上的照片模糊。
屋内有人发出了悲鸣。
夏洛特决定将相框收拾起来,如果这一次艾丽娅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那她……
或许,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们会好好谈一谈,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如果对方可以原谅她……
就在夏洛特准备站起来的前一刻,她身后的门开了。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最后在她的身后一步远的距离停下。
夏洛特转身,只看见——
“把手举起来!”
“你们是谁从哪来要干什么!”
穿着朴素衣服的中年妇女举起猎枪,直直的对着艾丽娅和达米安,只要二人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眼前的人便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堪萨斯的民风淳朴。
这里是一个谷仓,而从天而降的二人,又体会了一把高空降落的快乐。
当然,谷仓的屋顶上,那个可以看见外面天空的大洞,也同样是二人所造成的。
你见过叉稻草的草叉吗?
就是那种尖尖的,叉进草堆里面,也同样是对猎魔人宝具。
当然我们现在的重点并不是草叉,而是被整理好,放在草仓中,被堆起来像是小山一样高的稻草堆。
哦,也可以说是稻草人的老家。
艾丽娅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很硬的海洋,是指身下的稻草堆很硬,但是自己又被稻草堆淹没了。
身边不远处的达米安也是这种情况,但对方记得把小动物举起来。
所以现在唯一一个脱困的,是那只黑色的不明生物。
它似乎想过来帮忙,但是一个没站稳,从稻草山上滚落了下去,在地面上弹了几下,不知道消失在什么角落里。
草仓的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穿着便携而又利落的服装,手中拿着一把猎枪。
“我警告你们!”
“别想趁这个时候来使坏,我手里的猎枪可不是好惹的!”
等二人从稻草堆中扑棱出来,只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还没等艾丽娅说些什么,身边的达米安则抢先一步。
“玛莎女士?”
那位看上去精气神十足的妇女看向达米安的方向,手中的猎枪没有放下。
她挑挑眉,看上去十分帅气。
那双眼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浑浊,反而越发清明。
“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