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漱稀里糊涂地坐在了他们找好的位置,背对着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手里捏着衣服的一角。
原本雪漱想着将衣服半脱,起码能把前面挡住,但雪漱刚脱到那里,周怀青看到之后,直接顺手一脱。
雪漱就这样光着半个身子背对着另外两个男生,等待着他们上药。
雪漱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也不清楚他们的动作。空气中开始漂浮淡淡的药水味道。
“我们开始了。”冷不丁的,周怀青忽然冒出这句话。
极为微妙的是,周怀青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亲眼看到雪漱的后背微微瑟缩,肩胛骨微微颤抖。
明明后背早已经红肿,偏偏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刚刚那么痛都没有抖,怎么他们喊了一句开始了便这样抖?
周怀青的脑海再次滑过第一次看见雪漱的场景,一句话忽然出现。不会是故意勾引?
不过接下来没有机会再让周怀青多想。
这里的环境并不是很好,药水还是找节目组拿的,只有棉签手套那是根本没有,最后只能他们用手上药。
药水的味道有些刺鼻,颜色微微偏棕色。余简一将药水倒在自己的手心,随后手心交叠,微微搓热。
一只手抓住雪漱的纤细的肩膀,另一只手便盖在了雪漱红肿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水加得太多的缘故,在掌心覆上的那一刻,微凉的刺激,药水往下滑落。
余简一垂眸,本就因为发型和五官显得有些狠厉的他在此刻因为格外沉默的表情显得更加凶狠。
掌心有着茧子,盖在雪漱又红又肿的后背上,不需要稍稍用力,身下的雪漱便已经开始颤抖,发出细微的叫声。
“忍耐一下。”余简一不允许雪漱有任何躲避的动作,手上的力气越发得大,一时间竟然分不出到底是在上药,还是在捉弄雪漱。
雪漱垂着头,后背裸露在两个不过是认识几天的男人后面。
周怀青抬起视线,却看见雪漱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越来越低的头颅而露出藏在发尾之下的白皙脖颈。
皮肉雪白,这样白的肌肤在周怀青的眼里应该配上丰腴的身体,但是很可惜,雪漱是瘦弱的。
突出的脊骨一点一点顺着脖颈往下,就像是寄生在雪漱身上的荆棘,格外刺眼。随着呼吸,雪漱的脖颈处有细微的跳动。
在那一瞬间,周怀青仿佛能够看见血液在里面汩汩流动,他擦药的动作一僵,昨天那故意捉弄雪漱让他毫无防备摔倒时的心情再次袭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让他几乎是陡然间加重了呼吸。
若是把手掌放在雪漱的脖颈上他会是什么反应?还会想之前那样依旧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吗?还是会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怀青。
但很可怜,连呼吸的权利都没有,甚至只能靠着乞求他才能得到一丝生存下去的机会。
恶意在这一瞬间充斥着周怀青的大脑,片刻后他终于压制住这狼狈不堪的幻想,浑身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燥热。
弱小的生物应该谨慎地躲藏着,不应该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周怀青想。
不然到后面被欺负那就不是他们的错了,不是吗?
擦完药之后雪漱的整个后背都变得有些火辣,匆匆穿上那件白衣服,随后拘谨地道谢。
圣体系统22在雪漱的脑海里吐槽。
【按照剧情你不应该表现得那么害怕的,毕竟他们是你的恩人,而你又是一个圣父,怎么能够不顾及他们的感受?】
【22,难道我不该害怕吗?这些人的力气这么大,又是陌生人?我稍微怕痛却依旧没有喊暂停不是更能够表现我的圣父心吗?】
【更何况请你再次仔细研读圣父守则,我既爱他们,又不爱他们。】
雪漱没有听到传来报错的声音,那么他的手段成功了。
周怀青和余简一来到外面洗干净自己的手后,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裤脚有什么东西正在咬着,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小土狗。
“哟,土狗。”周怀青挺喜欢狗的,且这只狗一看就是土生土长的纯土狗,在外面倒是很难看到,他生了几分兴趣。
恰巧这个时候雪漱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看到周怀青正在逗弄着围在他脚边的小狗,忍不住介绍:“这是我家养的小狗。”
“有名字吗?”这道声线有些低沉,不像是周怀青的声音。
雪漱看向这段时间话一直很少的余简一,道:“有,叫做旺财。”
很平常普通的名字。
周怀青却不乐意了,眉头皱起,薄唇张开:“这名字这么土你也叫得出口?”
“不土的,”雪漱想要解释,却在看到周怀青的表情之后哑了片刻,“我们家需要这么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