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宣判’是个很漫长又煎熬的过程。
一连三天,颜辰无数次颤抖地打开邮箱,都没有看到夏莺的回信。
他很难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果夏莺真的不理他了,他该怎么办?
颜辰想了大半天,又抖着手敲完一封致歉信,希望夏莺能够谅解他,不要不理他。
又过了两天,转眼就到了周末,夏莺还是没有回复颜辰。
颜辰很失落忧伤,他决定,无论夏莺还回不回复他,星期六的晚上他都要去甜品店找她。
颜辰一脸的憔悴,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地睡觉了。
今晚,他决定什么都不想,就好好睡一觉明天去见夏莺。
第二天,刘津晨问颜辰,要不要去爬山。
颜辰摇摇头,他像是有心情爬山的人吗。
“喂,你到底怎么了?”
刘津晨觉得颜辰这个星期怪怪的,他发现颜辰总是对着电脑发呆,代码写错好几次也没有发现,真的很奇怪。
“没什么,你想去就去吧,我要去实验室。”颜辰洗漱完,拎着书包就往外走。
“真的没事啊?我看你的状态不对啊。”刘津晨可从来没有见过颜辰这么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像从上个周末开始,他就这样了。
颜辰不说话,看着就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要不,今天去外面散散心?王静怡约了她同学一起去爬山,一起吧?”
刘津晨紧跟着颜辰下楼,一边走一边试图说服他。
颜辰忽然停下脚步,恨铁不成钢地恼火了:“刘津晨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和王静怡出去玩你还要拉上我当灯泡,你到底想不想追她啊?”
“这不是她想叫你一起嘛?”
“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是吗?能不能有点出息?”
刘津晨挠着头讪讪地笑:“那什么,兄弟,我知道你对她没那个意思。可是她不知道啊,要不趁这个机会,你就好好和她说,让她死心行不?”
颜辰嘴角猛得抽了抽,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呢,他哪有心情多管闲事。
“你就帮帮忙行不?正好她今天约了同学,你不是对人家感兴趣吗?一起见一见认识下也好啊。”
“我对她哪个同学有兴趣啊?”颜辰只觉得自己脑子要爆炸了,他怎么有这么个‘脑残’的兄弟啊。
他刚想爆粗口,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得一愣:“你刚才说她哪个同学?”
“夏莺啊。”刘津晨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A市医科大。
夏莺不是生颜辰的气故意不回信,她只是有些自顾不暇,一连几天没有去图书馆了。
这个学期,夏莺他们进入了‘真枪实弹’的解剖课程的学习。
虽然夏莺她们之前也有参观触及过实验室里的标本,可当真正面对面拿起刀子来练习时,还是需要很强大很坚韧的勇气及意志力。
庞大的医学知识体系不仅要求学者,学而明,明而精,更是要求他们能始终保持严谨,敬畏的心态去学习专研。
每一次实践最先要求突破的是自我,继而才能练励达到忘我之境,眼里手里只剩下对生命的敬畏。
夏莺很明白自己要走的医学路,也做足了克服种种困难的准备,但还是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些‘连锁反应’。
她这几天可谓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舍友几个人,还特么地喜欢‘相爱相杀’。快要吃饭时,总是有人有意无意地开玩笑:“这块叉烧肉,像不像咱们今天切的那块?”
夏莺无语梗噎,大家很默契地一连吃了一星期的素,或许还会更久。
恰逢月底,野外探索社团搞活动,学姐陆雅来问夏莺,周六要不要跟着社团一起去爬灵山。
夏莺也想去户外放松放松,便答应了。
一大早,夏莺便跟着学姐们去校门口集合,然后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地往灵山方向骑行而去。
灵山在距离大学城十公里远的东郊边上,海拔一千五百米,相对高度一千二白米,是A市最高的山峰,也是国家级森林自然保护林区。
灵山有八座山峰,出于安全,主管部门只公共开放其中的四座。每到周末,就有很多市民和爬山爱好者来这里爬山游玩。
社团常规活动主选灵梨峰,山峰地势不算陡峭,主在自然植物多样,很适合研学。
夏莺是第二次来灵梨峰。
大一时她与舍友们来过一次,但那时只是在山脚比较平坦的地方游玩,这么专业的爬行还是第一次。
这次社团规划的路线是环绕山峰而上,到达半山腰即直线下山返回。
社长与副社长,还有几个老社员都是经验十足的登山者,上山前他们很细致地向新成员们告知爬山的各项安全注意事项。
路上遇见中草药,大家还会相互交流。
夏莺兴奋不已,这类探索活动不仅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更让她在专业知识上收获颇丰。她努力跟上队伍的步伐,然而一小时后,包括她在内的几名新成员逐渐地体力不支了。
“嗨,没关系,大家就原地休息一会儿吧。”
“我们当初刚开始时也是这样的,多来几次就好了。”
学姐们笑着安慰大家。
夏莺好笑地摇了摇头,这才意识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体能。她微微颤抖的双腿已经在抗议这么高强度的徒步爬行。
但为了不耽误进程,休息十分钟后,大家继续前行,夏莺和两位女生缓缓地在后面跟着。
一个星期的素食生活,使得夏莺有些营养不足,在如此高强度的体能消耗下,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虚飘飘的。在经过一道小沟时,夏莺恍惚间不慎扭到了脚腕,踝骨有轻微的错位。
好在,大家都是学医的。
副社长葛易最擅长正骨,听到有人崴到了脚连忙回头来查看。
“同学,可能需要做一下复位。”葛易检查过后,给出处理建议。
“没事的,学长,你大胆来吧。”夏莺知道,她的脚必须及时处理,不然会很麻烦。
“不错哦,有胆识。同学,你是学哪个专业的?”
葛易望着夏莺,莫名地拉起了家常。
“我学针灸的啊……”夏莺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咔”的一声,葛易已经把她的脚复回原位。
夏莺回过神来,葛易向她微微一笑:“轻轻扭一扭试试?”
夏莺按他的话照做,脚裸除了还有微微一点疼之外,可以灵活地转动了。
“副社的正骨技术越来越娴熟了啊,哈哈……”站着他们俩身旁旁观的老社员不由得称赞道。
“嗨,小意思。”葛易自信十足地站起身,叫陆雅拿药膏来给夏莺敷上。
救急的一应药物,社团里都已事先准备着,以防意外。
“学长学姐,谢谢你们。”
夏莺不禁赞叹他们这一通,顺溜的操作。什么叫学以致用,这便是。
夏莺的这一小插曲,让大家都停下原地休息。
学长学姐们便趁机给大家分享他们之前遇到意外时一些及时处理的小方法小技巧,现场活学活教。
夏莺她们听得津津有味的,学习讨论氛围很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