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青阳并没有脱掉自己身上血腥密布的大红喜服,只信手扯开腰带,然后欺身上来。
“你是真不会怕。”
他用硬挺的鼻尖抵着她,“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是处子了。”
南般若不解。
处子如何,她难道会在乎?
还未回过神,只听他低低一笑,陡然沉身撞入!
南般若瞳孔骤然收缩。
一口凉气吸入唇齿,她仰起头,发出短促的轻啊。
他垂下眼来盯她,满眼恶劣:“一。”
不等她回神,他撤身,再撞。
“二。”
她身躯颤栗,不自觉要往枕上蹭、躲,刚一动,便清晰地感觉到刀锋抵着咽喉。
突如其来的寒意攫住她。
蔺青阳唇角笑容更加愉悦,用力捏了捏与她交握的手,好心提醒她,乱动会没命。
她牙关微颤,用另一只手反手攥住身下被褥,逼迫自己定在原处。
“三。”
这一下挨得极重,她的齿间不自觉溢出痛呼。
很快……很快就好了。
她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了。
“四。”“五。”“六。”
……
蔺青阳没有使用任何手段治伤,坚硬的身躯随着大肆开阖的动作,一下一下冒出血来。
浸透喜服,染她一身。
他身体力行,让她切身感受他此刻血肉撕裂的痛快。
“七。”“八。”“九。”“十。”
南般若并没有感觉好起来。
双眼不住发黑,红艳艳的喜帐在她头顶上方旋转。
修罗恶鬼伏在她身上饮血拆骨,劲瘦有力的肩背凶狠起伏。
“十一。”“十二。”“十三。”
一个个数字落在她耳中,像无休无止的催命符。
恍惚间她对上他漆黑的眼。
他面无表情,眼神清明而淡漠,像一件冷冰冰的复仇物件。
她美好的身体已经无法令他沉沦了。
“十七。”“十八。”“十九。”
南般若掐住掌心,咬住唇,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在二十一和二十二之间,滞涩的感觉终于让他感到不快,他蹙了下眉心,伸手去探。
艳丽的血色淌过他修长的手指。
分不清属于谁。
他随意在身上擦了擦手,不曾想衣袍早已被血浸透,一攥便拧出血来。
湿糊糊的。
他囫囵握了握自己。
南般若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血气更重了。
她的肌肤上全是血。
血与水一样润泽。
“二三、二四、二五、二六、二七……四十、四一。”
她的视线渐渐有些涣散。
与他交握着金刀的手心里出了汗,刀柄变得腻滑,刀锋危险地在她颈脉轻晃。
“五七、五八、五九。”
“……”
她的目光变得迷离,唇瓣微启。
“七七、七八、七九。”
蔺青阳并未被她迷惑,冷冷吐出最后一个字音,利落抽身,居高临下瞥向她。
她满头青丝散落在枕间,雪玉般的肌肤沁上血色,妍丽之至。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没够?”
她竟点了点头:“敢不敢再让我捅几刀?”
他眸光微凝,挑起眉尾,定睛看她。
她已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里却燃着两点不肯熄灭的挑衅。
他低低笑开。
越笑越大声。
“好啊。”他松开了与她交握的手。
南般若手指一颤,几乎握不住掌心的刀。
他扬了扬双臂:“来。”
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铮!”
金刀划破空气,颤出铮鸣。
“噗刺!”
她刺中他心口。
几乎同一时间,他沉身俯冲,将她撞到了床头榻栏上。
南般若咽下唇间溢出的呜声,挥刀再刺!
噗刺!噗刺!噗刺!
血光溅满帐中摇曳的大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