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问姓魏的,这些他知不知情?
阿乔将袖中的东西摆了摆滑落手中,突然掩袖吹了口气,迅速往左看去,拿刀的人果然被吸引。只有魏奕宸先向后退了几步,与二人拉开距离。
火苗绽开,阿乔在袖中对准导线,趁他们搜寻她“同党”的间隙将袖中的物件甩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鞭炮炸响和弥漫的烟子让拿刀的人连连后退,手掌却发力将刀推了出去,直取阿乔面门。待反应过来是鞭炮时,地上只剩一柄斜插入墙的刀和一个被砍成两半的面具。
阿乔已翻上了屋顶,刚准备起身就被人扯住了腿,那拿大刀的人对她喊道:“敢用炮仗耍小爷?嘿.....你怎么没死?!我明明看着你掉下悬崖....”一句话尚未说完,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魏奕宸扔下手中的扫帚,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仿佛是丢失的心爱之物,在期待和失望的交叠折磨下苦寻已久,又在不得已中暂时封藏。可再次出现时,那曾经的欢愉、无意间的悸动再次破土而出,让他感到生命又一次鲜活起来。
他认真的在她丢了的山路里翻了许久,熟悉到清楚的知道每座山峰有多高、往哪里走有溪流,他在山里放了好多食盒,知道是坠落悬崖时,不过是换了条路找。
魏奕宸小心翼翼的伸手,带着自己都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提醒她:“小心点,别摔了。”
阿乔并未理会,只是指了指地上的人冷冷问道:“他是谁?”
魏奕宸指尖微缩,一个不愿意细想的念头冲上心头,但扔抱着希望,语气柔和的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以后我也会给你一个解释,相信我,好不好?”尾音甚至带上了微不可察的请求。
阿乔追问:“你和他很熟?”
魏奕宸闭眼,一口凉气自鼻腔钻入心底,他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她的任何一个问题,深深地无力感将他笼罩。可阿乔并不打算放过他。
“你不说,好,我告诉你他是谁!”
阿乔一跃而下,认真的看着魏奕宸,“是他,扮成北戎的散兵,带人追杀了我一路,将我逼到悬崖边,逼着我在数九寒天里跳了下去...海水好冷,一个接一个的漩涡暗流,每次浮上来时我立马大口呼气,因为我很快就会被卷下去,我不知道下一波暗流能不能把我卷起来,更也不知道暗流会不会来......”
魏奕宸想向她走去,想要抱抱她,想轻抚她的发丝柔声安慰....更想以最疯狂的方式亲吻,用力将她揉在怀里.....可他不能,他连走向她的资格走没有。
她的苦难源自于他,可他此刻却无力解决。
他没办法与家族抗衡,甚至不能向她解释。
以至于他只能请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阿乔深吸一口气,将眼底微微泛起的莹光收回。
她经历过比这还凶险、还惨痛的事情。
海底漩涡和进城路途的种种艰辛她本来没放在心上,可看到两人相熟甚至在一起亲密的共谋大业时,内心绷了许久的弦终于断了。
为了害怕给沈家带来麻烦而假死的她算什么?
整日带着帷帽躲躲藏藏又算什么?
她不过是他们权利游戏中的一环,那个她满腔愤恨想拽出的幕后之人居然就在她身边谈笑风生...
“好!”
阿乔向他走近,在他呼吸开始错乱的时候止住步伐,一把抓过他的手,在他指腹间摩挲,微微发热时一个冰凉的物体滑落进他手中,是阿乔随身带着的刀子。
阿乔轻声笑着,“那你杀了他!杀了他我现在就跟你回去,我也不计较你在客栈为了试探逼我吃xx的事,纳吉不吉就不吉...”
阿乔还未说完,便觉得唇间一热,接着是近乎疯狂的掠夺,像从冬眠中缓缓苏醒的野兽,积蓄了一个冬日的力量溢满身躯,对第一个见到的猎物尽情追逐、啃咬。
阿乔挣脱不开,她再怎么身姿灵活也抵不过成年男子的力量,她焦急的想去寻找刀子,可在他身上触摸的举动反而断掉了魏奕宸最后一根理智的弦。
他开始伸手解她衣衫,手挪开的瞬间阿乔便逮住机会将他一把推开,双眼通红的看着他,许久说不出话。
魏奕宸理了理衣襟,闭眼不再与她对视,努力平复情绪后淡淡开口:“既然回来了,我就不计较上次你在客栈骗我的事情了。”
想起上次的事,阿乔瞬间怒了:“那也应该是我计较才对。只有你和二哥知道我对黄豆过敏,却为了试探逼我吃下。”
“对。火是我放的,为了逼你出客房。豆糕是我亲手做的。分量都用秤细细称过,不会致死,最多难受一会儿。我也喊了大夫在一旁候着。我给过你机会,要是你承认了,不就不用那么难受了?!”
“你以前不会这样。”眼前这个人陌生到让她害怕,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个心高气傲、自信到自负的魏奕宸,也不是那个玩游戏时送她珠子、与她合奏曲子、满心欢喜说要娶她的人。
“你也说了是以前,人是会变的。”
魏奕宸淡淡的说道,语气里藏着几分她追问的期许,却等来一句“地上这个人要醒了,你杀,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