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宋大人吩咐我给您打盆热水擦擦脸,还让我嘱咐您……”他犹犹豫豫不敢说。
“说!”“洁身自好!”他小声说完,放下水盆就跑了,生怕我揍他一样。
我抓起毛巾把脸擦的干干净净,皮都快搓下来了,然后一把把毛巾丢进盆里,溅了一地的水。这可怎么办啊,我好想立马冲到予辰的房间,跟他解释清楚,可又不行,这样的大动作定会引发怀疑,那计划就全打乱了。
“啊,好憋屈啊。”我感到很烦闷。事情这么多,又是一团乱麻,当国君怎么比带兵打仗还要麻烦,索性拔出凛羽,练了一套我自创的凛羽剑法。
“二十四式,微澜起兮。”最后一式收招,剑尖轻轻点在方才那盆洗脸水中心,水温以这点为圆心扩散下降至冰点,冻成了一盆结结实实的冰。
“动作没有当年利索了呀。”冷不丁从窗边传来一个男声,我赶忙收剑,练剑太投入没注意已经深夜了,屋内没有点蜡,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才认出,原来是五哥坐在窗台上,赶忙一把将他拽了进来。
“孟銮,这可是三楼!”“无妨无妨,这窗下有棵树,很好垫脚。”
我没空理他,检查了一圈他的身体,看来他和我的小侄儿应该都没受伤,这才松口气,真是吓死了,这个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不过你这真是严防死守啊,我来的路上看到好几个探子鬼鬼祟祟地盯梢,就给他们的酒里下了点安眠药,不然怎么和小羽谈心呢。”
“好好好,你咋不先给自己下点堕胎药算了,看你也没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我有些生气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这么久不联系我,说话重了些。
“我知错了,我本来要走的,这不是刚好听说你们要来了,等着见面你给我拿个主意嘛。”他没介意我说的话,反而亲昵地搂住我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我也来?”“我还不了解你,袁硕参赞。”他对我狡黠一笑,我也就消气了。
“我今日见她了。”
“我知道,她好看吧。”
“……堪称绝色,不愧是能让你拜倒的人。”
“那当然。”
“你不问问她的想法吗?”
“不必问了,她无法离开这里,我也不会留下看着她侍奉他人,为那么一点爱情而无止境地等待。我早已决定要走,只不过还有些割舍不下,才徘徊至今,可今日见你受着伤为我奔走,我觉得不能再让家里人替我操心了,等你此次出使结束,我便同你一起回家。至于这个孩子,我始终舍不下它,所以今夜来此,想和你商量商量,到底怎么处置。”
看着如此“懂事”的五哥,我有些心疼,从小被过继,让他养成了这样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尤其是家人,他比谁都重视,却又假装不在乎,只是不希望大家对他抱有期待从而失望,他不愿意让别人失望。
“五哥哥,不能只有你回去,孩子,鎏堇,都要一起回家。”我握住他冰凉的双手,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