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下意识转向乔斯林寻求帮助,却忘了眼前的这位黑心幕僚长眼里一向都只能装下一人,这会儿活把他当实验小白鼠。
乔斯林一瞬不瞬地盯着希奕的反应。
希奕……希奕意外的洒脱,只是有些心累。
明明是三个人的表演,眼下却都在等着他一个人走剧情。
如来时那般,希奕主动坐上了电动车后座,双手自然地圈住了夏尔劲壮的腰干,略微感受了一下,果然有好几块腹肌。
他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也没有善解人意地将他们的行为合理化,只是在一片默契中演好了本来该有的剧本,然后回头,直直看向乔斯林那双如大海般蔚蓝的眸子。
像是在说,就是这样,你自己猜吧。
乔斯林没有错过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却到底没有舍得轻易放他离去。
哪怕知道夏尔那肯定有录音设备,他仍然公然违背了李槿胥的规定,对希奕发出了邀请:
“你可以随时来这所中学,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的双眼是那么的专注,又像是在说,我会一直遵循于你。
没有多余的掩饰,将希奕目前为止极尽忽视的一切再次明晃晃的摆在了他的眼前,固执地等待着希奕来做自己的记忆处理。
乔斯林突然想到,前世希奕有一次在战场指挥作战时意外被流/弹炸伤了脑袋,出现了短暂的记忆缺失。
断断续续能想起来一些事。
那一次他们几个属下都担心他会出现身份认同障碍。
希奕那时问了他们一个问题:身份认同的本质是什么?
没有人能完整的回答上来。
与那人有关的事,乔斯林一向记的很清楚。
当时的希奕说:“身份认同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如果发散开来讲,社会学家,神经学家,哲学家,甚至小说家,他们都能做出不同的见解。但我简单的认为,它深植于我们的道德和直觉之中。”
就某种身份认同感来说,道德比记忆更加关键。
乔斯林看着逐渐远去的人,心想:原来你早就告诉了我答案。
他们之间,拂过了一阵喟叹的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