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这层姐弟关系,至少应该能让时准黑化的进程,稍微晚一点儿。
男主宋云泽要高二下学期才会转校到清荟,温初夏目前的计划是,趁这段时间好好稳固和时准的姐弟关系,等宋云泽出场了,再把精力放在攻略男主上。
免得他俩一开始就针尖对麦芒,难搞。
“妈!”
突然冒出的一声惨叫,把一群人吓了一跳。
秋文兰看见自己女儿一脸惊慌失措地走过来,皱眉道:“怎么了冒冒失失的,出什么事儿了?”
周雅宜根本听不进她妈的话,表情呆滞地指着温初夏,“你们怎么在和她说话呢?你们知不知道她是……”
“她是你朋友。”秋文兰嗔怪地说,又一拍周雅宜的肩膀,把她没礼貌的手扳下去,“我们刚才都知道了,小准告诉我们的。”
周雅宜脑瓜上方登时飘出无数个小问号,嘴角一抽:“谁跟她是……”
“雅宜。”
这回打断她的人换成了时准,他温声说:“有什么事呆会儿再说,现在时间快八点了,马上就该你上台致辞了,快去最后准备一下吧,你看你,头上的皇冠都歪了。”
秋文兰立马抬眼去看。
说实话,乍一看她并没觉得女儿头顶的钻石皇冠是歪的,但由于时准在她眼里是完美小孩从不说谎,所以他说歪了,那就肯定是歪了。
秋文兰赶紧帮女儿整理,但弄了好几下都不满意,反而越弄越歪,还把编发扯松了,于是秋文兰干脆抓着周雅宜去后台找造型师处理。
温初夏目送周雅宜被她妈拖走。
小公主一边走,一边频频扭过头来瞪自己,一脸不爽。
但温初夏很爽,还抬手冲她做了个噻油啦啦的手势,非常欠打。
紧接着,就收到了几道虎视眈眈的目光。
眼神一晃,发现苏筱筱张紫凌一行人就站在斜对角的位置,横眉冷眼地朝她招招手,意思是叫她过去。
温初夏知道自己今晚免不了要和这群小女生过一场,没慌也没惊讶,偏头和林茵陈说了句话,然后放下酒杯,向她们走去。
宴会即将开始,整个会场忽地暗了下去,头顶的灯光从刚才的暖黄变成了冷色,除去舞台那一块儿还完全亮堂之外,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些昏暗。
眼前的一片空气是深蓝色的,冷冽、清新,如同寂静夜色之下暗流涌动的海水。
温初夏一步一步,不慌不忙,步子优雅且慵懒,仿佛不是要去撕逼,而是去出席格莱美红毯的。
途中,几束烘托氛围的亮白色聚光轻柔地掠过她的身体,点缀在黑丝绒长裙上的宝石瞬间发出类似丁达尔效应的夺目光彩,万千发丝更显柔顺轻盈,漂亮的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梦境。
灯光昏暗,却无法掩盖她熠熠生辉的美貌。
她路过时,周围人纷纷停下正在做的事,无数目光汇聚到她身上,又都下意识地不敢出声,怕惊扰了这场梦。
其中一道,来自于站在原地的时准。
那是片和皑皑雪山拥有同样色彩的薄背。
但温度,却是山间暖雾弥漫的泉。
光洁、神圣。
滚烫、柔滑。
行走时四肢牵动背部的皮肤张驰,能极其隐约地窥得,掩藏在皮肉筋络之下,脊柱的轮廓。
仿佛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诡异的,看着看着,时准心里居然泛起阵细密的痒。
像用世界上最细最小的针在他的胸骨之下扎刺,不痛,却能让人心神不定,坐立难安。
时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此刻的情绪,有点像是在生闷气。
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那抹纯洁又滚烫的白色虽然确实令人心驰神往,但附着在白色之上的其他眼神,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要是,能把白色藏起来就好了……
“阿准。”
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时准慌忙撤回眼。
林茵陈拉了拉他的衣袖,问:“我刚才自作主张想认初夏当我的干女儿,没征询你的意见,你有没有生气啊?”
痒意如潮退般消失。
时准回答:“当然没有。”
对于母亲,他总是无有不依的。
“那就好。”
得知儿子没生气,林茵陈露出一个放松的笑,但下一刻,时准的话让她的笑意僵在了嘴角。
“但妈妈你要记得,她,不是时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