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聂笙移将香囊还给楚连珩,“它应该是什么气味啊?”
“白茶。”
“白茶吗?我以前最喜欢的味道就是白茶了。”
楚连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常。聂笙移没有发觉,继续道,“可惜了,还没闻过魔界之外的白茶。”
楚连珩心道,你闻过,当年那个糯糕,青禾加的也是你最喜欢的白茶味道。
“你是什么时候闻不到气味的?”
“不是闻不到,只是很难闻到,你们说的酒香我还是闻到了的。”
“可这个酒香,都要把人灌醉了。”楚连珩用下巴指了下聂湛平,“你才只闻到一点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也没注意这个事。”
聂湛平像一只人形犬一样,抻着脑袋边嗅边走。
“那你现在……”楚连珩斟酌用词,“难过吗?”
聂笙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难过什么?闻得到就闻,闻不到就不闻,有什么好难过的。”
笙移仙子失去嗅觉的第二天,蹦蹦跳跳来问连珩,她听说他要下界,问能不能带她一起。
“你能闻到东西了?”
笙移摇头,“不能啊。”
“那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开心。”
“不然我还难过啊,闻得到就闻,闻不到就不闻呗,上神,你下界的话,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啊。”
后来,连珩尝试了很多办法,还是没能让她恢复原来的嗅觉。
楚连珩没有立即答话,聂笙移扭头看他,莫名觉得这人发着呆,周身有点落寞。
“你不会替我难过呢吧,不用啊,真不用。”
楚连珩回过神,脸上竟不自觉出现笑意,“没有啊,我不难过。”
聂笙移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变脸能如此之快,“是我想多了,不难过就好。”
楚连珩追上本就面无表情的聂笙移,只是此时此刻聂笙移的面无表情竟被他自己的小心思脑补成失望。
“你希望我难过吗?”
聂笙移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楚连珩,没有一丝犹豫,“当然不。”
楚连珩失语。
似乎被酒香引诱,聂湛平已经快了两人好一段距离。聂笙移再向前看,发现聂湛平的步子七扭八歪,不走直线。
“聂湛平,聂湛平。”聂笙移步跑过去扶住踉踉跄跄,险些左脚绊右脚的聂湛平。
“姐。”聂湛平美滋滋地转过头来,脸蛋红扑扑,面上的醉意与心里的美意并存,“我怎么觉得有点晕呢。”
聂笙移察觉到异常,下一秒,聂湛平已经直啪啪倒在了地上,右脸贴地,嘴里还吧唧两下,仿佛做了个美梦。
聂笙移蹲下,“聂湛平,聂湛平。”见他没反应,又推了他两下,“聂湛平,醒醒。”
“应该是醒不过来了。”聂笙移抬头看向楚连珩,对方继续道,“虽然滴酒未沾,但他确实是醉了,看来这多重酒香不是凡物。”
聂笙移站起来,“除了你,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凡物,哦对了,你可能也不是凡物。”
“你知道我是……”楚连珩故意没继续说,等着聂笙移说出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打算在这儿长待的话,小心成魔。”
“成魔不好吗?”
“我没觉得不好,只是你……”聂笙移头一次认真地打量了楚连珩一番,“你不属于这儿。”
“你觉得你属于这儿吗?”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聂笙移又瞧了眼聂湛平,看来叫醒他是无望了。她伸手向上一指,聂湛平趴到了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上,正打算布结界时,楚连珩按住她的手腕。
“我来吧。”
聂笙一下意识要拒绝,结果不到一瞬她就放下手,“好,多谢。”
“你能闻到酒香吧?帮我找找?”
楚连珩直视聂笙移的眼睛,笑意盈盈,“乐意之至。”
聂笙移皱眉,“别学解溪,不好。”
两人循着路在树林中往月亮的方向走,楚连珩道,“解溪?若是解溪说话正经起来的话,你会不会喜欢他?”
聂笙移不知道的声音和楚连珩脑袋中的不会重合。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聂笙移说的到底是什么,焦急道,“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会现在脑子里也和聂湛平一样竟是些情情爱爱吧。”聂笙移想起聂湛平说的,有关楚连珩寻妻那个真假参半的故事,莫名有些心软,“当然了,你比他深情一些,可没必要除了不喜欢就是喜欢吧,再说,我说过我不喜欢解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