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了，颊侧的绒毛都隐约有被对方的脸蹭着的触感。林小烟都快不能呼吸了。

季庭渊不说话：“……”

他也：“……”

一段漫长到难捱的等待。

……不是，季庭渊怎么还是什么都没做！？

他都摆出这么韩漫男主鬼迷日眼的表情了，不就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塌、情难自抑、蓄谋已久，忍不住要和自己亲嘴了吗？

平时不是很能擦边嘛，怎么到这种情浓蜜意的时刻就掉链子，季庭渊这个怂包。

他又耐着性子等了几秒，等到季庭渊又将他的脸抬起一点，指尖碰上他颤抖的睫毛——

“林小烟，你似乎想让我做什么。”

“……”

林小烟啪一下扇开季庭渊摆他脸上的一双手，一把搂紧家狗，无比恼羞成怒地背过身去。

他再也不要理会这个乱摆表情搞隐晦暗示的季庭渊了！

不对。

他刚才到底都在脑子里想了什么？！他竟然在燥候季庭渊亲他！！

“智能助手说，想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装醉，就做一件对他来说比较敏感的事情，看他会不会紧张。”

林小烟：“……我没有装醉。”

就季庭渊做的事，如果他正处于大脑完全清醒的理性状态，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让狗不要一直响了。他才不会紧张，这都是酒精麻痹部分理智的后果，是头脑发热引发的不理智举动。

一根手指由身侧探出来，戳了戳他的脸颊：“你生气了？”

林小烟侧过脸：“我醉了，我可不知道什么是生气。”

“好吧。”季庭渊从背后搂住他，滚烫的体温融入他的脊背，“什么时候喝的酒？”

林小烟：“我不知道。”

季庭渊：“你身上有桂花味。”

因为抠门的陛下不给他喝御用加长轿车上存放的红酒，说那都被皇后偷加了魅药。

他慷慨地分享两人那段怦然心动的暧昧往事，说当年他羞涩得不敢和皇后婚前滚床单，皇后以为他萎靡不振，又担忧直言问他会挫伤他的自尊心，故在他存放在御驾上的红酒都添上魅药，又诱惑他喝下。当晚，自然是水乳交融，完美契合……

林小烟听完：“……谁问你了。”

而楼底的便利店，就仅剩一瓶桂花乳酸菌味的鸡尾酒，易拉罐装。挺难喝的。

林小烟腹诽完，面上：“哦。”

那又怎样。

季庭渊：“为订婚宴提供酒品的酒庄，盛产玫瑰红酒与葡萄酒。”

林小烟：“……你怎么知道？”

季庭渊：“直播前半段，有赞助商介绍环节。”

林小烟：“哦。啊？”

“所以你早就看了直播？！你早知道那是借位？！”

虽然直播镜头不敢直对陛下一家，但小豆丁公主蹦出来扑倒他纯属意外，当时他在和顾舫嘉“甜蜜互动”，几十个机位都对准他们，绝对拍到了他们错位“接吻”的全程！

季庭渊既然连赞助商都仔细看了个遍，怎么可能不关注有他出现的片段？

林小烟勃然大怒。

也就是说，季庭渊不但知道他在宴会上没怎么喝酒，不可能真醉，而且还知道营销号所言纯是误会。

那他又是发截图，又是装纯发问的，不就是憋着坏心思逗他玩么？

季庭渊：“嗯，我知道。但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做那件事？”

“什么这件事那件事的。”林小烟挣开他，大声嚷嚷，“听不懂，我刚喝完酒，还醉着呢，季庭渊你快去给我倒杯水，再去冰箱拿一筐草莓洗干净给我吃。”

季庭渊一向能被他轻易使唤，这次也不例外。

但他手脚太过麻利，林小烟都还没来得及闪进浴室，他就拎着果汁和草莓折返回来，把林小烟堵在沙发里：“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做。”

林小烟忍无可忍：“说话要说完整！”

季庭渊笑了下：“林小烟，你懂得很多。”

“……季庭渊，你不许再学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断网！”孩子学坏了，林小烟怒当控制欲爆棚恶毒家长。

季庭渊这几天通过互联网学懂的东西，绝对比他预料中的要多得多！

想当年，季庭渊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空气神明，看他躲被窝里自寻快乐，都要懵懂地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为什么额头上会冒汗、是不是有恋痛症状……

污秽的互联网，竟然把他的神明玷污成这幅模样！

“为什么？我刚才什么都没做。”季庭渊语气无辜。

林小烟：“装？装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