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听到这个年轻的声音,男人一下清醒过来,坐起身,板着脸,问道:“怎么了?”
“你找我。”
方旗扬的声音就像这个冬季,冰冷的将一切都沉淀在黑夜。
青荣武想起什么,连忙道:“哦哦!我只是想告诉你,监狱这边事情办妥了。”
“嗯。”男孩漫不经心地应声,转而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
话未说完,青荣武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再给我些时间,我还没有想好。毕竟,执法者犯法就是对法律最大的讽刺!这是老师教我的。”
青荣武曾经的导师就是方春林,是方旗扬的父亲。
方旗扬回了一句:“知道了。”便要挂断电话,那头男人及时喊停:“对了!”
男孩静静不语,听青荣武垂声又道:“你拜托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不过他很不喜欢甜食啊。”
方旗扬依旧沉默不语,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
青荣武顿了顿,不同他小辈计较,问道:“你们在闹什么别扭吗?他在狱中表现相当不好!感情啊……无形的毒,多伤人呐。”
“你说什么?”方旗扬不耐烦地蹙眉,声音压低。
一副听不懂的语气。
青荣武想了一下,解释道:“我就是想说你还小,有些事不能做,多注意,要么对身体不好。不过我看他一时半会出来也难,日后怕也没机会,你怕不是要做和尚咯。”
“你说什么?”方旗扬眉心不展,云里雾里,青荣武俨然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我是说我无权反对什么,但你要珍惜自己,你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爱,别被大人带坏。否则我就告诉你父亲!”
“告诉他什么?”
“说你不学好,跟……跟男人有那种行为!”
“什么行为?”
“别跟哥哥装蒜啊!”青荣武语气缓和了些,似笑非笑道:“你和那个囚犯的关系我都知道了哦。”
方旗扬冷脸问他:“你知道什么了?”
“你们是情人啊。”
方旗扬忽然沉默下来,仿佛空气里凝结的冰凌,许久之后,方才问道:“你听谁说的?”
青荣武原本想对他说“你猜”,但很快打消了这种无聊玩笑的想法,用一种批评的态度道:“当然是他了!姓裴的亲口说的!”仿佛方旗扬随时都会狡辩一般,青荣武说的十分十分肯定。
黑暗中,男孩绷着脸一动不动,消瘦的下巴紧收,唇角的肉在齿间碾磨,冰冷中充斥着愤怒,在青荣武的耳边响起一句:“他放屁!”
“啊?”青荣武被骂懵了,赶忙挽回:“别这样啊!我可不希望你们因为我的话闹僵,我还指着和姓裴的搞好关系尽快套点线索查案呢!”
“我挂了。”
“扬……”
不等青荣武正式道别,电话那头已嘟嘟嘟嘟。
梯间传来一阵不平稳的脚步声,促使方旗扬挂断了电话。
青荣武坐在房间里看着屏幕发呆,最终又呼呼大睡去。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两省奔忙,累的疲倦不堪。
此时此刻,昏昏欲睡的裴攻止在监舍里狂打了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