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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十九名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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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感染了细菌,是恶意人为造成的。

细菌从创口进入血液,最终还是引发了急性败血症。

经过这两个月的治疗基本已经好转,而裴攻止身上还有很多伤是不为人所察觉的。

比如,有人将牙签插入过他的十指,指盖下的肉上遗留下红色的痕迹,那些肉里扎着毛毛得刺,很难一根一根挑干净,逐渐与肉长在一起大概也就习惯了。

他的指甲盖曾被悉数拔掉,手指连同脚趾拢共只剩下两枚,大概是有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或逼供,但最终无疾而终。

他的后牙被敲活了两颗,顺便丢了一颗智齿。

那是在全然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进行的,俗语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还记得拔掉牙齿那天血流了整整半日,最后有人拿冰冻的水敲碎成冰块,硬生生塞入他的口中方才止血。

他的嘴巴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麻木到连寒冷也感知不到。

除了这些,相信当年大火的《还珠格格》大家都应该看过,而他和里面的‘紫薇格格’一样,遭受到了针刑。

他的身上有成千上万的细小的血迹,洗一次澡就什么都没了,只是那根生锈的针令浑身针孔并发了炎症,无论白天黑夜,疼痒起来难以忍耐。

就在这样的基础上,正值夏季,他们会把他带到外场,那里的蚊子大的像蜜蜂,在他的身上叮咬成各种各样的包,混着针扎的痛痒一并发作,这样的酷刑折磨了他整整二月。

为了逼供,他们轮换着彻夜不让他睡觉,除此之外,他的喉咙被开水烫伤,感染了炎症,但庆幸的是没有因此造成窒息死亡。

那些人并非想真的让他变哑巴,只不过是下马威和刑讯手段。

医生只能做出这些诊断说明,但却没有人能够体会遭受每一次酷刑的过程。

青荣武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缘故令人将裴攻止折磨成这样却又不杀了他呢……

—— —— ——

看着裴攻止的身影消失在医院大楼,看守的特警就随在其后寸步不离。

走在满是药水味儿的长廊上,护士喊住了他:“你明天再做一次检查,自己注意饮食,另外要积极配合治疗,肝脓肿死亡率很高的!”

对了,裴攻止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疱疹并不是什么HIV而是一般的细菌感染,而谁也不会想到,这一步险棋是他自己走的路!

他用指甲扣烂自己的皮肤,然后用粪便少量涂抹在伤口上。

一周后皮肤开始出现溃烂,便中细菌非常多,但至少在那些人问出什么前,他能因此为自己制造一次完美的越狱机会。

显然他成功了,持续的昏迷高烧令那些人只能将他送去医院治疗。

只是最后竟败在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男孩手中!

虽然他原本是要回到监狱自首,但可不是现在这样。

即便到现在,每每想来,裴攻止还是觉得一丝不可思议。

那件事也让他更警惕起来,原本想对青荣武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因为他无法分辨黑与白,好与坏,现在的他只相信自己!

“我说话你听见没?”护士蹙眉,有些不耐烦,但看得出是在担心。

裴攻止点点头,继而走回了病房。

事情还是出现了糟糕的一面,在细菌感染之后他患上了急性败血症,败血症的治疗用了一月多,基本上已经好转,只是随之而来的还有肝脓肿。

这是一种由细菌、真菌或溶组织阿米巴原虫等多种微生物引起的肝脏化脓性病变,现在他必须积极配合治疗,他知道这种病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

刚刚进入病房,他便忽然躬下了身,整个人瞬间疼出一身冷汗。

他走到柜边拿出药片干嚼两下便吞了下去。

今天早上他刚刚吃过止痛药,现在又开始疼了。

“怎么了?又疼了?”护士忽然跟进来,看见他佝偻着身躯坐在床边,裴攻止看见女孩,淡淡一笑,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女孩无奈地整理着吊瓶,转而道:“晚一些医生来了会再用经皮针抽吸一下,实在不行就用留置导管引流了。”

“嗯。”他静静躺在雪白的床上,阳光从窗子照入,女孩的手凉凉的很温柔,冰冰的液体从留置针头慢慢流向他的身体里,有一种药总是令他沉睡,每次输液的时间都会让他身体发麻,整只手臂、半个身子都是凉的。

护士亲切的为他掖了掖被角,嘱咐着他:“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的呼叫器。”

他轻轻点头,闭着双眼,感受着眼皮前红红的一片,暖暖的。

转眼竟又是一个秋天了……

— — —

裴攻止的手不知何时又握上了胸前的瓶子。

想他在狱中经历种种也不曾说出过半点信息,因为那个时候赤明诚还在医院,被照顾的很好。

只是后来崔立民明诚的以骨灰相挟,迫使他不得不说出些东西来。

但是……他说的也并不尽详。

比如,当年的那架直升机上蝙蝠的图案中的确有一个字符“T”,如果不是崔立民逼问或许他不会思考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

当年山顶驾驶直升机的是一名外国人,飞机上还有几名帮手,车子被他丢在半山腰,后来被一个人开上山顶,而开车的人是一名身着警服的警员!

那场如同地狱般的屠杀是有人用机枪从飞机上扫射的结果。

二十多名警员无一生还,他亲眼看见那名驾车的警员也倒在山顶,身中数枪。

飞机进行扫射完毕后托着卸掉的车厢便离开了,但有一个男人,身着一身迷彩,穿着皮靴,靴子子上套着鞋套,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腰间有一把锋利的刀与斧子,踏着夕阳而来,宛如死神一般残忍毒辣!

他的身上挎着一捆绳索,一人砍掉了十余人的头颅,然后仿若宣誓胜利一般悬挂在树枝之间。

那些死去的警员的血滴落在裴攻止的脸上,他躺在树下的灌木丛里不敢发声,将自己当做一个死人。

那个男人走过来靠近那棵树的时候他就仿佛已经死了。

对方离开的时候他才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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