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诚恳,方旗扬也没有拒绝,平静地点了点头。
裴攻止也点了点头,从男孩脸上收回目光。
随后起身,打开了窗户。
窗外晾晒着他的裤子和帽衫,上衣已经干了,只是裤子还有些潮湿。
他三下五除二套上,方旗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着。
这附近并没有像样的超市,裴攻止身上那条运动短裤还是从旅店老板那儿买的二手。
一旁的小卖店倒是有男士内衣,不过方旗扬把尺寸买小了。
他比照着自己又大了一号,不成想这个男人如此撑衣服。
灰色的内裤紧绷在裴攻止的屁股上,将他臀部的肌肉衬的相当明显。
男人的肤色依旧是健康的麦色,即使经历了几个月的折磨,而那些肌肉就像焊在他身上似的,浑身上下就连一块多余的肉也没。
胸前的蓝色瓶子晃啊晃,摇啊摇,相互映衬,都十分漂亮。
方旗扬不禁看的出神,很羡慕能拥有这样健硕身材的人。
—— —— ——
裴攻止齐齐整整的穿好衣裳,躬身坐在床边系鞋带,方旗扬凝视着他,意识到他要离开时,方才开口说道:“他很快就来。”
裴攻止不知他在说什么,抬头起身的瞬间,眼前忽然一晕,这种晕和醉酒与发烧的晕眩感不太一样。
伴随着身体的力量,好像一瞬间被抽离。
视线中,男孩的脸变得模糊,裴攻止坐回床边,摇摇头。
就在他栽倒之际,奋力抓住男孩的手,晕晕乎乎凭着一股毅力仍旧坐着。
方旗扬站在床边一动不动,裴攻止掩头强撑,喑哑的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自己……
他以为这个男孩是个好人,是来帮助自己的,却不知他究竟在何时下了药。
不该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哪怕只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孩子。
裴攻止埋怨着自己,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他晕晕乎乎已彻底没了力气倒在床上。他还有意识,只是浑身软麻。
方旗扬将他平放在床榻间,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依旧细心的为他的伤口换药。
裴攻止的世界浑浑噩噩、天旋地转!
他努力撑起的双眸中是木门被一脚破开的狼狈,似乎有一群警察冲了进来,在警察之后,又进入一名男子……对方衣着整齐,胸前带着党徽,理着平头,一脸正气。
这个人……这个人自己曾经见过……还在监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