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笑骂,“你个老不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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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郡有马行,不过金意初不必去马行选马。金府郊外的马场养了一批马,是虞商行特意为金意初养的良驹宝马。
用金奉桉的话说就是“咱初儿可以不用,但咱做爹做阿姆的,不能不给儿子备着”。
上回来郊外的马场还是要开奶茶店的时候,那次金奉桉陪着金意初和涂深一同前来。
这次只有金意初和涂深两人,金奉桉还远在千里之外。
正在屋里翘着二郎腿喝茶的马场管事得知东家来了,忙在袖口沾了些草屑,小跑上前行礼。
“哎呦,东家来啦!您二位快来屋里坐,这外头风大。”
他招呼一旁的小厮,“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泡茶,将我珍藏的那袋茶包拿出来泡了。”
小厮忙泡茶去。
金意初默默扶额,眼前这个新的马场管事虽然很会来事,但不会偷奸耍滑贪主家的银子。
当初也是看中这点,金意初才将人推上了管事的职位。
不过金意初还是无法习惯和这类人接触,他摆摆手,“你不必管我。”
马场管事“欸”了声,他瞧出东家不愿被打扰,便将附近守着的小厮全部打发走。
金意初和涂深牵着手往马厩走,脚下踩着松软的青草,空气清新湿润,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的景色比金矿山要好很多,身处其中,身心都会放松下来。
涂深点破真实缘由,“你平日太紧绷了。”
金意初这段时间确实有种梦回高三的压迫感,夜里有时候都睡不好。
“再坚持几个月就好。”金矿山开采结束,他就不用操心这些事。
涂深没再劝,他知道问题的根源并不在金意初身上。
马厩内养了十匹马,无一不是外面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
虞商行手下的商队走南闯北,去过西夏、大漠等地,路上但凡遇到品相上等的马便会设法买回来养在马场。马厩会有专职养马人照料。
金意初听金奉桉提起过,在马场照料马匹的是位官场失意的圉师。照料马很有一套,马厩里的马匹被养的很好。
最左边那匹通体雪白,鬃毛飞扬如雪浪翻卷。
金意初看到马厩的挂着的木牌上刻着“雪浪”二字,想来便是这匹马的名字。
涂深和金意初逐一看过去。
“赤焰”,马如其名,毛色赤如火焰。
“游龙”,身形流畅,奔跃灵动,体型比“赤焰”要小一号。
“玉狮”,鬃毛繁密,黑马白蹄。
“追风”、“惊帆”……
金意初看了一圈,可耻地对颜值最高的雪浪心动了。
“涂深,你觉得雪浪怎么样?”他问涂深。
“与我的墨澜很配。”
金意初狐疑,“你昨天不是还喊它小黑么?”
涂深看了眼雪浪,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刚重新起的名字。”
金意初会心一笑。
圉师牵着雪浪从马厩里出来,固定住马鞍,鞍辔拿新棉布裹了三层,确保不会磨腿。
他递给金意初一袋饴糖,“东家,这是饴糖,喂块糖给它,雪浪便认东家为主。”
金意初给雪浪喂了块饴糖,雪浪用脑袋轻轻顶了顶金意初的手心。
圉师笑道,“雪浪很喜欢东家。”
金意初也很喜欢这只性子软和的漂亮白马。
选好喜欢的马之后,涂深和金意初寻了处空旷的草地。
金意初是零基础小白,连翻身上马都不会。
嗐,毕竟雪浪个头还挺大的……
涂深先是给金意初示范了一遍。手握着缰绳,脚踩铁马镫,借力一跃而上,长腿一跨,已然稳稳坐在马背上。
金意初羡慕地看着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涂深,“好帅气!”
不行,说什么也要学会骑马!
回头对着兰银羽贴面开大,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死装!
“手握缰绳不需要太大的力度,力道太大,雪浪吃痛会跑走。”涂深翻身下马的同时,告诉金意初需要注意的几个点,“脚踩铁马镫,需借力才能跃起。”
金意初点点头表示学会了。他握住缰绳,左脚踩铁马镫,借力一跃——没跃上去。
涂深走上前来,双掌并在一起,紧紧托住金意初的左手手肘,“再试试。”
“嗯。”
金意初又试了几次,再第十次的时候终于成功了一次,一跃而起,翻身坐在马背上。
“我成功了!”金意初止不住地开心,他抿着唇朝涂深笑道,“涂深,我成功上来了!!”
嗐,要是再学不会上马,他都不好意思再学了。
毕竟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涂深扬起脖颈,墨色的眸子专注而深情地注视着坐在马背之上的人,眉目如画、神采奕奕,这样的金意初怎么看都看不够。
“夫君学什么都快,”涂深一脸认真地夸赞。
金意初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好幼稚,明明只是学会了上马而已,却还要向涂深炫耀。
“那、那接下来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