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风颔首,“多谢姑姆。”
柳银羽改口,喊林大夫“爹”。林大夫瞥了眼场下坐在轮椅上的柳志,低声道,“新婚礼可还满意?”
柳银羽挑眉,“自然,多谢爹。”
林逸风不是小哥儿也不是女子,留下来和柳银羽挨桌敬酒。
一开始还很顺利,毕竟都是有眼力劲的人,不会作死,特意在别人办喜事的时候找晦气。
等到柳志这一桌时,变故发生了。
只听“啪”的一声,碗筷砸在地毯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金意初听到动静,忙放下筷子,跟涂深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不少人都和金意初一样,离开自己的桌席,凑到这里吃瓜。
柳志砸了碗筷,颤着手,指着柳银羽破口大骂,“柳银羽你个畜生,白眼狼忘恩负义,联合外人把我腿弄瘸了。”
“孽障!我今日不打死你就不姓柳!”他抄起桌上的菜碟,劈头盖脸地往柳银羽身上砸。
柳银羽牵着林逸风的手,两人躲到柳志轮椅后面。
柳志没砸到人,正要再砸时,却被柳银羽一脚踹倒了轮椅。整个人向前扑倒,摔了屁股朝他撅的尴尬姿势。
金意初这个老倒霉蛋恰好就在柳志扑倒处往前三步的位置。
涂深忙将人揽在身后,脸上装出惊慌害怕,手足无措的样子,好似是不小心抬腿一脚踹在柳志脸上,将人踹飞三米远。
踹人了,还埋头躲进金意初怀里,哆嗦着身子,抽噎着和金意初倾诉,“夫君,我好怕。”
金意初脸色复杂地拍了拍涂深的背,“……夫君我也好怕的。”
涂深的身子猛地更抖了,金意初合理怀疑这小子是在偷笑。
“啊——!”柳志趴在地上痛呼呻吟,看样子是被涂深踹伤了。
能来郡守府参加婚宴的人都是在金沙郡头有脸的人物,见新郎官的亲爹大闹儿子婚宴,纷纷默不作声地看戏,没人敢上前去帮柳志。
兰烬玥挥挥手,侍卫立即上前将柳志扣押在地上。
柳志眼中淬着恨意,“兰烬玥!你们兰家就没一个好人!兰烬遥就是贱人!贱——”
兰烬玥上去就甩两个大巴掌,清脆的打脸声甚是响亮。
柳志脸颊瞬间肿起,嘴角耳边渗出血迹。已然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将死之状。
兰烬玥让侍卫将人押下去,转身和诸位来宾道,“抱歉,让诸位看笑话了。”
“各位继续,该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众人上道地回到自己的桌席,也不敢再议论刚才的事,只敢喝酒吃菜。
兰烬玥扫了眼脸色惨白的柳雪寂,“你还不滚?”
柳雪寂流着泪,“姑姆……”
兰烬玥笑了,“别乱认亲戚,你是柳志在外与人苟合的贱种,不是烬遥的孩子。”
若非林大夫在商议婚期时告知他这些事,并让他处理好银羽身上的烂摊子,他至今都被蒙骗在鼓里!
“既然不乐意好好作客,便不必再留在郡守府惹人厌。”兰烬玥厉声道,“来人,把他丢出去。”
侍卫上前将柳雪寂架着往外拖。
柳雪寂不停地喊“姑姆”,兰烬玥不为所动,转身回到主位上坐着。
柳雪寂见兰烬玥不搭理他,余光注意到金意初,立刻改口喊他,“意初哥哥!意初哥哥快救我!”
老老实实来吃席,却又被殃及无辜的金意初:“……?!”
涂深猛地从金意初怀里探出脑袋,漆黑的瞳子冷冰冰地看向柳雪寂,眸光如箭。
柳雪寂冷不叮打了个哆嗦,瑟缩着闭紧嘴。
金意初生怕涂深这小子不知深浅,像踹柳志一样把孕夫柳雪寂踹了,连忙将人抱紧。
低声提醒,“涂深你别冲动啊,孕夫可不兴踹啊,一尸两命啊!”
涂深盯着侍卫将柳雪寂带走,眼眸的冷意才消失。他搂紧金意初的腰,将脑袋埋入金意初胸膛的位置,狠狠吸了一口,闷声说,“我知道的夫君,只是太害怕了……”
半点没看出这小子在害怕的金意初满头黑线,不走心地安抚了一句“不怕”。
涂深脸颊蹭了蹭,将那层碍事的衣襟蹭开了一点,脸颊直接贴在金意初胸前的皮肤上。
见金意初没开口阻止,他得寸进尺,张嘴含住一小块皮肤舔了舔。
“唔——!”
金意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猫儿似的眼睛,小脸通红地把人从自己怀里“拔”出来,手忙脚乱地将散开的衣襟整理好之后,才凶巴巴地瞪着涂深。
“涂!深!”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涂深看着金意初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由地想到了炸毛的蓝眸波斯猫,他脑子一抽,朝金意初“喵”了一声。
金意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