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步步紧逼,眼中透露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危机时刻,顾长明及时赶到挡住了黑衣人的杀招。
如今的局面,变成了顾长明和黑衣人之间的较量。
几招对战下来,竟是黑衣人落了下风。
眼见不敌,黑衣人也明白再多纠缠下去对他不利,亦是害怕暴露身份,他便不再纠缠,急忙脱身而去。
只是在离开之前,仍不忘彻底抹除了江陌云身上的龙骨之力。
顾长明没有再追出去,而是急忙回身查问江陌云的情况。
顾长明很是紧张的问道:“有没有受伤?”
江陌云摇头:“只是不小心崴了脚。”
确认了江陌云身上没有别的伤,顾长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顾长明看着江陌云,怒声训斥道:“你跑到这荒山野岭里来做什么!”
见到顾长明生气了,江陌云急忙将红芝草拿了出来:“君你看,这是红芝草,花君的医书上提到过,可缓解君的心疾。”
江陌云小心翼翼的盯着顾长明,顾长明听到他的解释,却没有露出欣喜的神情,眉头反而是皱的更深了。
但顾长明却没有再说什么。
顾长明背起了江陌云,一路上都一言不发。
江陌云趴在顾长明背上,终于是试探的问道:“君是生气了吗?”
顾长明语气冷漠:“今后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也用不着你来操心。”
听到顾长明的话,江陌云感到有些气馁,他委屈的小声说道:“我之后不闯祸了,不给君惹麻烦,君别生气了好不好。”
听见江陌云的话,顾长明更是恼火,他厉声呵斥:“就为了这么一棵破草,你差点连命都丢了你知不知道!”
江陌云有些委屈的说道:“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如果我没来找你呢?”顾长明反问。
“江陌云,我身边需要的,是一个平安无事的执令,而不是一个随意将自己置于险境,一个会随时没命的执令!”
江陌云沉默了。
顾长明将人带了回去,大概是知道自己方才的语气重了,所以顾长明主动照顾起了江陌云。
拿来药膏,轻揉着江陌云的脚踝。
看着一言不发的顾长明,江陌云低声说道:“君,我之后不会这样了。”
顾长明没有抬头:“我不希望你有事。”
“嗯。”江陌云重新将红芝草拿了出来,试探的问道:“那这株红芝草君要怎么处置?”
顾长明无奈叹息一声,将手头的药膏先放下,起身接过了红芝草:“下不为例。”
江陌云笑了:“嗯。”
——
林知敬终于强撑着回到了天剑楼。
如今的他,竟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不如,被人打成这样,实在是丢人。
林知敬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现今的形势,他想在不知不觉中除掉江陌云显然成了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
他不能打草惊蛇,若一旦让大哥得知了江陌云就是萧玉尘,那后果将不堪设想,那他所有的算计就都落空了。
他谋划了那么多,绝不能让大哥再与姓萧的有任何关系。
为了了解江陌云与顾长明之间的情况,林知敬主动找到了与他们一同随行前来的贺易。
两人的见面,是林知敬暗地里安排的。
见到林知敬,贺易感到惶恐万分。
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二人,与林知敬坐在一起,贺易只感到压力巨大。
林知敬面色和善,与那时见到江陌云之时截然不同:“这是新到的茶,你尝尝。”
“是。”
林知敬在饮了一口茶后,随口提到:“听闻你是北洲贺家的人,北洲贺家在前段时间,可谓是牺牲巨大。”
听到林知敬提起前段时间的那件灾祸,贺易面露伤感,他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母亲正是为阻挡邪祟而亡。”
“是吗,倒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林知敬轻笑,接着又问道:"你既是贺家之人,又为何会和十绝山庄的人待在一起?"
贺易:“当初灾祸,十绝山庄有恩于我,救我于险境,幸得顾庄主垂怜,收留了我。”
听到贺易的话,林知敬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深问下去,而是转而状似无意的问起了关于江陌云的事情:“你觉得江陌云这个人怎么样?”
“江执令他…挺好的。”
林知敬看出了贺易的欲言又止,抬眼说道:“欲言又止,难道是有难言之隐?”
他看向贺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出来,我不会为难你,若是你有委屈,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闻言,贺易面露委屈,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若是旁人,见到这副场景,或许会真的有所动容。
但林知敬是何人,他一个活了千年的老狐狸,早已见过太多事情,也见多太多伎俩,若如此简单便想让他信服,倒还是天真了。
林知敬依旧是那副和善的模样,他的目的从来都只是江陌云。
他借机追问:“是他欺负你了吗?”
见到林知敬如此关心,贺易颤声诉说道:“顾庄主对我好,愿意与我亲近。”
“只是…江执令善妒,顾庄主对我的好,惹来了江执令的不满,为了拆散我与顾庄主,江执令竟、竟……”
贺易抬头看了林知敬一眼,才又继续说道:“江执令竟做出威胁之事,胁迫顾庄主与他在一起。”
听到贺易所言,林知敬心中不免有些意外,他沉思片刻后说道:“事情我明白了,你确实是委屈了,你放心,我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
闻言,贺易又面露难色:“大人还是别管我了,要不然被江执令知晓了,又要处处找我的过错了。”
林知敬瞥了贺易一眼,不禁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把他放在眼里。”
贺易不敢再言。
林知敬继续说道:“你放心,今日你我交谈之事,我不会告诉外人。”说罢他便又看了贺易一眼,又提醒道:“同样,我也不希望你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贺易惶恐:“晚辈明白。”
待贺易离开之后,林知敬将手中的茶盏重重落下,脸色愈发阴沉,“萧辞远,你的儿子还真是和你一副德行,一样的卑鄙,一样的惹人厌烦。”
林知敬当然知道贺易所言,绝非全都是真,他怎么可能连这些小把戏都看不破。
贺易在诉说之时,眼中的那份心虚是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的。
不过既然敢在他面前说出,想必也并非全是虚言。
他的目的是为了针对江陌云,就算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罪过,他也会让其做实。
就算他无法将江陌云除掉,他也绝不会让萧辞远的儿子过得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