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姑姑虽是宫里的人,但是这右丞相府的事情也不好真的插手,于是面带疑问地看向了秦钰瑶。
眼见着刘姑姑一句话也没说,林夫人帕子遮掩下的嘴角轻轻勾起。哼,来我这找东西,秦钰瑶你还是太嫩了。
“林夫人毕竟是长辈,我自然不会随意翻找东西。只是不知道您书案上的账本可否取来一观?”
随着秦钰瑶开口,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了书案上。那边确实有一本账本,而且还是翻开的,旁边搁置的小算盘表明方才应当有人在上面核算过。
听她这么问,林夫人没有犹豫道:“既然是钰瑶你执意要看,那便拿去就是,想来有刘姑姑在场是决计不会算错的。”
见她这话将自己高高架起,刘姑姑脸色难看了三分。拿着那账本便翻看起来,只是从头到尾对上一遍后有些迟疑地看向了秦钰瑶。
“秦姑娘,这账上的数目俱是对得上。包括您生母在内的铺子、庄子都是正常登记在册。”说到后面,刘姑姑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这账本显然是有问题的,真有这么好的主母也就罢了。前头那些东西丢了可是事实,除非这位秦姑娘故意闹这么一出。
刘姑姑走神之际,身旁的秦钰瑶动了。从她手里拿过账本,翻了翻便放了回去。
“倒是我误会林夫人了,刘姑姑我们回去再数数,说不得是我们哪里看错了。”秦钰瑶说得很是平淡,并未因为事情出入太大而有什么不虞。
但是在一旁听了许久的秦文柏,从有些胆战心惊到重新趾高气扬不过须臾的工夫。
“你说走就走?今日你带人来母亲院子,如此大张旗鼓,这一路上满府可都看见了,你今日必须跪下来道歉!”秦文柏推开挡在她身前的金玉,与秦钰瑶正面相对。
秦文柏这话说得很是不客气,林夫人只是在一旁轻轻唤了一声:“文柏。”便没了下文,显然是想看看秦钰瑶如何自处。
只是视线转向秦钰瑶的脸上时,却并未看见惊惶失措。顿时,林夫人有些失望。
“文柏弟弟这话我是不明白,我只不过是带着刘姑姑过来核算一下账本,如何就对林夫人不好了?”秦钰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甚至上前一步想仔细听听他该如何回答。
见他不回答,又道:“毕竟我嫁入镇安亲王府内,日后这中馈账本若是打理得不好,到时候我丢脸也就罢了,林夫人也少不得被人笑话。”
一直在后头冷眼旁观许久的秦文欣上前拉住了秦文柏,面色虽有些难看但至少比秦文柏要冷静许多。
“大姐姐说的是,都是一个府里的,自然不必如此生分。只是母亲如此顺着你查了账本,大姐姐多少也要表示一下歉意才好,不然日后府里算少了什么东西都敢直接找上来了。”说着,秦文欣眼神看向还在房间里的一些婢女。
闻言,秦钰瑶微微一笑却没有顺着她的问题说话,反而话锋一转道:“文欣,你这腰间的绿宝石缎带倒是好看。”
顿时,秦文欣立刻便侧过身子,想遮住自己缎带上露出的绿宝石。只是这番动作,瞬间将几人的视线引到她身上。
刘姑姑眼神是何等利害,瞬间就看出那宝石价值不菲。且成色与聘礼中剩余的宝石分明是一致的,那这缎带的来历便有待商榷了。
“文欣妹妹前几日还不曾见到配到这宝石缎带,今日便带了出来。莫非是有些怜惜这好东西?”秦钰瑶还在说,只是语气已然冷了下来。
林夫人拍了拍秦文欣的肩膀,看向秦钰瑶道:“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欣儿与文柏不过是与你说些为人处世该有的话,你不愿听就不听罢。这账本也看了,既然无事便走罢。”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秦老夫人的声音:“走什么?又是谁咄咄逼人?林晚茵看看你干的好事!管教子女不行,竟叫人做出偷姐姐聘礼这种下作的事情!”
林夫人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若非一双子女还在自己身旁,怕是就要软倒下去。
却还是强撑着看向了已经进来的秦老夫人,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母亲,您这是说什么?我如何没管教欣儿与文柏。”
听着林夫人口中的辩解,秦老夫人在梁嬷嬷的搀扶下坐下,冷哼一声:“哼,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若非是钰瑶叫人寻我,你还想瞒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