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一早被林夫人唤出来的秦钰瑶、秦文欣、秦文柏等人纷纷跪拜下去。
“奉陛下圣旨,兹闻右丞相秦子文长女秦钰瑶,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镇安亲王年二十七,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婚配。值秦钰瑶待宇闺中,与镇安亲王乃天造地设,为成人之美。特赐婚于镇安亲王为镇安亲王王妃,愿尔日后夫妻和睦,百年好合。一切礼仪,皆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吉日完婚。”
秦钰瑶起身上前,小心地接过圣旨:“多谢陛下赐婚,愿陛下万岁万万岁。”
锦袍宦官面露笑意,对着秦钰瑶殷勤道:“秦姑娘后面便等着礼部安排,下官这就告辞了。”
一旁的林夫人闻言,忙笑着上前表示感谢对方。被那宦官冷淡婉拒:“林夫人,这就不必了,您还是多为秦姑娘准备准备,这大婚之日可得从你们丞相府出门的。”
顿时,林夫人脸上的笑容便挂不住,为避免自己的眼刀子甩向秦钰瑶,忙拉着秦文欣与秦文柏先行回府。
秦钰瑶拿着圣旨,身旁的青玉与金玉凑上前来,语气难掩激动:“小姐,这镇安亲王真是待小姐极好,准备得如此充分。”
“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做了这镇安亲王妃,应当都是这般。”说罢,便转身回了院子,至于院子里那些五颜六色的珠宝首饰,乃至各色珍宝琉璃俱是看也不曾看一眼。
林夫人院子。
秦文欣脑子里想起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金银,越是不服气。连带着来上茶的丫鬟,被她一把给推搡开来。
小丫鬟手中的茶盘立刻就端不稳了,转眼便砸碎在地上。
“二小姐恕罪,二小姐恕罪!”丫鬟不顾地上的碎瓷片,直直地跪了下去。
林夫人瞥了眼小丫鬟:“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找张嬷嬷自去领罚,一板子都不许少,否则这月的月钱就别想要了。”
秦文欣眉头紧锁地靠在椅子上,看向林夫人:“母亲,那镇安亲王当真仅凭一幅画像,就喜欢上她了?”
直到自己女儿见了这些聘礼,不甘心。林夫人无奈道:“再多的钱财又如何,如今朝堂之上的事情都得听你爹的,既然是如今看着与镇安亲王府是姻亲关系,日后如何谁有晓得?”
闻言,秦文欣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既然这样,母亲。大姐姐出嫁前,她那些东西给我留一点,我瞧着那东珠可比你之前给我买的要贵不少。”
听她这么说,秦文柏双眼一亮:“母亲,这不错。反正那村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东西,算账哪里有您懂得多。到时候还不是你给多少,她就拿多少?”
林夫人没好气地看了眼一双儿女,想到最近秦子文拨给公中的银钱确实少了,都说是打点去了。
想到此处,林夫人不由得沉思起来,脸上不断浮现挣扎之色。
院子里,秦钰瑶小心地将装着圣旨的匣子放在书案上,叮嘱金玉道:“这木匣,到时候成婚之日记得放好,若是丢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金玉认真地将木匣收好,这才凑近道:“小姐,匕首带回来了。就是您到时候是要做什么的?”
总不可能拿去防身吧?防谁?新姑爷?金玉不知道,她某个程度上猜到了一大半。
知道几个丫鬟都好奇,秦钰瑶微微一笑:“想知道?不说,日后再说。”
唯有秦钰瑶内心清楚,这拿匕首威胁亲王然后逃婚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到时候连累了祖母不说,梁嬷嬷几人也是要吃苦头的。
晚间,趁着几个丫鬟与梁嬷嬷都睡了。秦钰瑶将枕头下的匕首取了出来,左思右想之下,将匕首率先塞进了房间内悬挂的婚服内。
这婚服层层叠叠,华贵异常。光是镶嵌的金丝便耗费了绣娘们数十个日夜,当时那传礼的宦官特意说这婚服是镇安亲王府祖辈传下来的老物件。
从来都是正妻之位,才有可能穿上这婚服成婚,若是后面的继室也是无福消受。
大婚那日,服侍的婢女们定然不敢随意乱动这婚服,她只要自己先行穿上内衬这匕首便无人能发觉。
这么想着,秦钰瑶带着满意的笑容睡去。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房梁上的暗卫将那藏入婚服的匕首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