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瑶所说的话,在场的人其实都是相信的,但是往往最荒谬的反倒是最让人相信。
林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厌恶,显然她与秦文欣一致认为都是秦钰瑶做的手脚。
林夫人尽量平静道:“钰瑶,这些年你受苦了。庄子上只有你自己,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于心不忍。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便在欣儿的生辰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置我与你父亲的脸面于何地。”
一番话,不说字字泣血,也叫人听出了林夫人的良苦用心。一时间,不少人看向秦钰瑶的眼神中都带了一丝唾弃。
此时便有一名与秦文欣关系不错的世家小姐站了出来,她也是衣衫被波及最严重的一位。
“钰瑶姑娘,林夫人将你从庄子上接回来,已是仁至义尽。你何苦今日做出这等事情?”
苦口婆心的样子,好似已然确定这事情便是秦钰瑶所为。
秦钰瑶神色冷淡地看了对方一眼,以及此时已然没有继续哭泣的秦文欣。
“林夫人,我昨日便一直与祖母在外上香礼佛。傍晚才回来,如何有时间找这种清晨时才能出现的□□?”
说着,不等林夫人与秦文欣做出反应,继续道:“若是母亲要说我寻了丫鬟,金玉一直跟我在一起。昨日我院子里丢了东西,青玉更是一直在屋子里翻找。”
林夫人冷笑:“按照规矩,你应当还有两个丫鬟,如何便是没有机会去寻这□□?”
知道她会这么说,秦钰瑶没有丝毫犹豫反驳道:“且不说这□□我为何不放在别人的礼物中,我剩下的两名丫鬟一早便是林夫人您亲自送来的,这到底算谁的?”
两人快问快答一样的说话方式,倒是叫看热闹的人有些茫然。
忽地听另一头传来叫好声,众人循声望去,认出了说话的是镇南府的叶佳佳。
这位亲王的女儿也是一位叫女儿随母姓的,若是跟着父亲应当是叫祁连佳佳。
叶佳佳站起身,看向秦钰瑶的目光中带上一丝欣赏:“我观钰瑶姑娘说话有条不紊,句句准确没有丝毫迟疑,便决计不会是做出这等下作事情的人。”
说着,转头看向林夫人:“林夫人,我相信依照秦钰瑶的说法,这□□怕是另外有人调包了,说不得你那两个送去的丫鬟叫人做了筏子,你还是亲自审问一番比较好,不然日后都说你这右丞相府不干净了。”
有些意外这不认识的少女会帮自己,秦钰瑶朝着对方善意地笑了笑。谁知对方竟是忽然脸红一般,低下了头。
眨眨眼,秦钰瑶看向林夫人道:“如林夫人所见,这事情若是严重些。我甚至认为,有人故意在这个时间做出这一个举动,为的是丢爹爹的脸面。”
对于秦子文,林夫人很是在乎的,其次便是秦子文确实很在乎自己的面子。一时间,林夫人眼里便有些惊疑不定。
秦文欣没想到她只是三言两语,便叫自己的母亲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不断在私底下扯着林夫人的衣袖。
只是这回,林夫人却没再理会她,而是有些疲惫地朝着诸位宾客道:“今日这生辰出了岔子,我难辞其咎。还请诸位脏了衣衫的小姐们,可以先行换了衣衫再走。”
听罢,在场地看热闹的众人便了然。林夫人这是暂时将矛头放下,不再抓着秦钰瑶了,毕竟今日这事情确实算是个天大的笑话。
只是林夫人若是想捂住她们的嘴,叫她们不把这事情说出去,却是很难。连与秦文欣交好的几位小姐,此时都隐隐露出些看热闹的神情。
原本看够了热闹,叶佳佳是要立刻就走的。但临走时,还是朝着秦钰瑶方向远远地挥了挥手。
见状,秦钰瑶也回应的挥了挥手,这才见对方满意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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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秦钰瑶正准备用晚饭。便被秦子文派人叫了过去,对方来得极快。秦钰瑶便是想拖延一二也不好说,便看向了梁嬷嬷。
梁嬷嬷几不可察地点头,等到秦钰瑶跟着人走出了院子。立刻便朝着秦老夫人的院子跑去,秦子文能叫人来定然不是好事,整个府里唯有老夫人是站在秦钰瑶这边。
一路上随从面目极为严肃,秦钰瑶想了想柔声问道:“不知爹爹唤我,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