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钰瑶摸了摸额头,嘟囔道:“这桃源村可没你这么好看的男子。”
两人相处也不过一月,秦钰瑶就敢这么说。听得栾峥雅一时不知是笑,还是无奈。
见他不说话,秦钰瑶又道:“栾公子,不如你教我吧?这些我从前没有正经学过,这些日子见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得我佩服不已。”
若是拜师学艺,就可以天天对着这张脸看。到时候也不怕栾峥雅赶走她,秦钰瑶只觉她这个主意甚好。
栾峥雅如何不知她心中想法?只是看她偷偷窃笑的样子,便能将她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
转眼,又想起医师距离桃源村还有些日子。栾峥雅除去清晨听江河说些盛京局势,便是自娱自乐,多教一个小徒弟也不是不可。
见她一脸期待,栾峥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还未说出口,便被惊喜的秦钰瑶打断:“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顿时,栾峥雅只觉额角一跳:“我这个要求就是,不许叫我师傅,也不许一直盯着我看。”
听罢,秦钰瑶撇撇嘴:“栾公子,你这一句话可是两个要求了。”
自知失算,栾峥雅轻咳一声:“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钰瑶眼珠子一转,只觉得这是一笔横竖她都不亏的买卖。径直答应下来,脸上的笑容几乎控制不住。
两人这番收徒学艺,旁的随从看见了也不敢乱说。唯有事后知晓的江河听了,有些吃惊。
公子从前不说生人勿近,便是这随意收徒也不是公子的性格。但是看着公子教得认真,江河也只道公子确实是无聊了。
第二月的月底,秦钰瑶才将将学会了围棋的基础知识,处于臭棋篓子的状态。
此时,梁嬷嬷已然带着青玉与金玉归家。只是看着庄子里,里外忙活的大批随从。三人有些咋舌,只以为自己走错了庄子。
只是三人后退一步,看着庄子上那块刻着秦字的牌匾。又确信自己没走错,直至秦钰瑶出来,这才上前相认。
*
傍晚,梁嬷嬷将新制成的夏装放在了秦钰瑶的房内的软榻上,这才坐在秦钰瑶身边道:“小姐,这栾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此时,秦钰瑶正专注看着手上的围棋解析,这本是栾峥雅自己写的围棋详解。只言,若是秦钰瑶认真学了,至少能在他手里撑过十轮。
当时秦钰瑶一把抢走这围棋详解,立刻便不服气道:“我学会了之后,别说十轮,我定然能将你打趴下!”
对此,栾峥雅只莞尔一笑,便不再言语。这一副看她如何诡辩的样子,让秦钰瑶看得气闷。
猛地放下那本书,秦钰瑶看向梁嬷嬷:“嬷嬷,栾公子如何来历并不重要。总归我们这庄子没什么好图谋的,我从他那学了不少,当是我赚到了才是。”
梁嬷嬷叹气,这未出嫁的姑娘,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成年男子,日日说话。实在是不像样子,但是这几天秦钰瑶脸上的笑容却是真切地落在她眼里。
见状,梁嬷嬷摸了摸她的头:“小姐开心便好,只需知道无论何时嬷嬷都在。”
想了想,梁嬷嬷又道:“总之,小姐从前太过单纯。如今对待着陌生人,还是提防些为好。”
这十几年来,小姐独自在庄子上长大,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提供些衣衫吃食,却不能教导太多东西。
好在梁嬷嬷识些字,这才没让秦钰瑶大字不识一个。
明白梁嬷嬷的好意,秦钰瑶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嬷嬷,我知道的。而且,也是因为我下雨天让人家进来歇脚,栾公子又身体不好,这才留下来的。”
末了,秦钰瑶又道:“再说了,栾公子请的大夫来了之后,病肯定就好了,到时候就走了。”
说完,秦钰瑶难得有些惆怅地拿起那本围棋详解,重新看了起来。所以她现在要抓紧时间,多看几回那张让人看了便移不开视线的脸。
其次便是这围棋学进去之后确实有些意思,跟着栾峥雅学一下也无妨。
看着秦钰瑶重新拿起围棋详解认真看着,梁嬷嬷又觉得尽管这位栾公子来历不明,所求不明,但至少可以当作一位不太普通的夫子。
观其衣衫贵重,首饰华贵,显然不会在桃源村久留。只愿到时候小姐不会太过伤心才是,梁嬷嬷心中叹气,安静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