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好久不见。”周景与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一副淡漠的姿态,余淼经常说上辈子他肯定拯救了世界,所以看谁都一副被欠了钱的模样。
但周景与此人长相又甚为出众,即便是知道他的恶劣性格,还是挡不住一朵朵前仆后继色迷智昏的桃花,这些桃花从幼儿园时期一直盛开到大学时期。
余淼和周景与相处的这些年,由最初的羡慕也慢慢转化为了惊恐。因为发现这些桃花中,有些过于疯狂,甚至不惜以命相博。
然而即便如此,周景与也从没有理会过,对不在意的人,他可以凉薄冷淡到极致。
余淼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胳膊就被人拉着拽向了一旁,见到是他,有些高兴地拍了拍周景与的肩膀:“也没好久,就几个月而已,怎么感觉你变黑了点。”
周景与扯了扯嘴角,将人拉得更近了些:“你怎么白得跟鬼似的,要吸点血吗?”
余淼觉得太近,呼吸都能触到彼此的脸庞了,不太自在地后退了些,反唇相讥:“要吸也吸人血,吸你的有什么用。”
陆惟一直袖手旁观二人的互动,此刻迎上周景与冷嘲的目光,挑了挑眉,态度不卑不亢,伸出手:“你好,陆惟,幸会。”
周景与垂眸看了眼,氛围凝滞了片刻,同样也伸出手:“你好,周景与。”
两人的手一触即撤,仿佛碰都没碰到一起,面上是从容淡定的,眼神却是一致的冷漠。
余淼看了下时间,对陆惟道:“陆哥,你登机的时间快到了。”
陆惟看向向余淼,点了点头,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动,沉吟道“好,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说罢,陆惟便径直走向安检口,余淼在他转身的瞬间挥了挥手:“一路平安,陆哥!”
陆惟背对着他,也摆了摆手。
周景与看着余淼轻快的表情,眼神快凝固成了冰,一把搂过余淼的肩膀,将人强硬地带出了机场。
“走这么快做什么?”余淼还来不及说话,便被他揽进了停车场,塞进了副驾驶。
“回家”,周景与抽空回了他一句,然后一脚油门冲出了停车场。
“你开慢点,我要晕车了”,余淼看着不断飙升的数字,忍不住闭上了眼,脸色有些苍白。他额前鼻间凝了些许冷汗,愈发显得眉眼浓秀,却又带着点荏弱气气质,让人想要狠拧一把,又来故作安慰,看他如何退缩害怕。
周景与便一直都喜欢他这样,眼睛余光看着强忍着恐惧的人,心里涌上一股快慰的感觉。
本质上,周景与是个恶劣的疯子,但表面上,他又不得不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怕将人真的吓跑了,所以他轻踩着去刹车,放慢了速度。
余淼是真的被快要两百码的车速吓到了,他的唇色有些苍白,手脚无力,很不满地控诉道:“你是想要开车上天吗,速度再快点就赶上飞机了,回去我就跟阿姨说,你这一个月都别想碰车。”
周景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会让你出事,不相信吗?”
“求求你,喜欢开车就去游乐园开,不要出来害人。”余淼合十双手,对着他真诚地拜了拜。
周景与一直觉得他从小到大这个喜欢拜人的小动作莫名的古怪可爱,不知道余淼从哪里学来的,每次看到都觉得无语又好笑,一手离开方向盘伸向他的脑袋揉了揉:“好,去游乐园。”
见状,余淼骇地快失了魂,惊恐道:“你快把手放回去,放回去!”
周景与觉得余淼胆子总是莫名小得可怜,“嗯好”。
两个小时的车程,周景与一个半小时就抵拢了,下车后揽着余淼的肩将人往自家方向带。
“给你带了礼物,猜一下是什么?”周景与摁着余淼的肩,边开房门边道。
余淼挣扎了一下,无奈道:“不是虫蛇蜥蜴蜘蛛之类的就行,希望没那么吓人。”
周景与幼时总喜欢将生物颗上的青蛙小蛇带回家,然后藏起来让余淼找,还总骗他是好玩的东西。看他被吓得害怕大哭,又顶着一张高傲不屑的脸来安慰他。
“当然不是”,周景与松开揽着余淼的手走进屋内。
余淼不明所以的跟进去,看他走到客厅外去的小花园里的秋千上坐下,对着他招了招手。
周景与的腿很长,这个秋千是周母给幼年时期的二人订做的,支撑力非常好,只是矮了些,导致他的腿不得不长长地伸出去。
余淼从小就没了母亲,记忆里周母给了他很多关爱,会亲手做羹汤给自己喝,还会给过他盖被子教他洗小裙子。
余淼其实很羡慕周景与,于是幼年时经常跑来他家,哪怕是周景与再怎么欺负他,他也喜欢过来蹭一点点母爱。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周景与目光探究地看着他,拍了下身旁的位置,“过来坐下。”
依言在他身旁坐下,只见周景与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手环,质地稍轻也很细,刻着蝴蝶花纹。
还不等余淼反应,就将那细环扣在了余淼的手腕上。
青绿的色泽在白玉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幽冷,周景与眯着眼欣赏了片刻,对余淼道:“好东西,开过光的,摘下来会倒血霉。”
“……那你还让我戴,不小心掉了怎么办,这霉运也要跟着倒吗?”余淼不可置信道,摸了摸冰冷的腕环。
周景与歪了歪脑袋,看着他反问道:“怎么会那么不小心,不取下来就不会掉。”
余淼无言以对,对于周景与的霸道强势无可奈何:“好吧,谢谢你的礼物,不过下次不要送这么有风险的东西了,本来就够倒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