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怎么接?
其实她并没有看出来,不过就是发现姚芳和之前不一样了。
“要不是为了孩子,我在不管他评级不评级呢。”
姚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乔文,我后悔生孩子了,孩子把我绑的死死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什么话,他们可是新一代的女性,基本上个个都能顶半边天,甚至四分之三的天。
为什么她会这样说?
乔文把画好的草图收起来,打算喊着田桂花一起做样板,但是目前看姚芳的状态,不开解好像也不行。
“你是有工资的人,就算是一个人带孩子,也可以把孩子送到幼儿园里,我之前不就是这样带小希望的吗?”
看姚芳的脸色没有缓和的迹象,只能继续说:
“你请假看孩子,厂里很痛快啊。这里是被服厂,女工多,也知道家里的事情多,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她话音才落,姚芳立刻大哭起来捂着脸呜咽:“我不过是说了孩子病了影响工作,我工人大会都没有参加。
我婆婆要把孩子带回农村去,我不是说农村不好,我只是不想见不到孩子。
可是我婆婆说我嫌弃她,还让我老公把钱给她,我今天去哪里是看评级的,我就是去了让别人知道我是他老婆,好替他去拿工资。”
钱就是男人的心,钱在哪里,男人的心在哪里。
如果一个男人都不把自己的钱给自己老婆,那这个男人就是在防备自己的媳妇。
能憋着什么好屁?
乔文自己有钱,也不在乎程斌赚了多少钱,可是程斌从回来以后就把自己的工资如数上交。
还有在特殊时期扣发的工资发下来的第一时间都交给了她。
从上辈子以来,乔文就没有花别人钱的习惯,上辈子是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
这辈子程斌给了她,可是乔文自己有钱,也不会花他的钱,他给的乔文都存起来。
可是给不给我花不花是两回事。
“我觉得你做的对,你早点把他的工资捏在手里,是对你和孩子的保障。”
站在乔文的立场,她自然是偏向自己人的。
她这话一出,姚芳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你不知道,我去机械厂替他领工资的时候,他们厂里的财务还说我。”
“好了姚芳,你不要想那么多,也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和孩子把东西和钱握在手里才要紧。”
姚芳点头,把手里的饭盒递过来:“我给你打了饭,我们一起吃?”
“你吃吧,我在机械厂吃过了。”
乔文摸了下饭盒,还没凉:“你快吃吧,吃点东西心情才能好。”
姚芳吃着东西,看见乔文的画的草稿:“这个是什么,看着还挺好的。”
“他们说工具箱里想有个隔断,到时候做出来,放工具什么比较好,这样工具也磨损的少。”
“这个想法不错。”姚芳看了又看:“对了我还没问你,乔雪怎么在哪里,她为什么说自己是被服厂的?”
这件事乔文也不知道,就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把她送过去派出所了,希望能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说到乔雪,我倒是听到点消息,你知道她妈妈王香芹了吧?”
“她怎么了?”
姚芳用夸张的语气说:“改嫁,嫁的人你也认识,就是余主任。”
“她的女儿嫁给余主任的侄子,她自己嫁给余主任。”姚芳摇摇头:“这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乔文也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
“我家距离余主任的家不远,再说了都是街坊邻居,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
看乔文提出疑问,她凑到乔文的耳朵边:“乔雪和老余离婚了,什么原因我们不知道,但是听说,就是老余不能生。”
不能生?
乔文想了想今天乔雪说的话,一开口也是说,程斌上辈子没有碰她,她没有孩子。
还说,程斌和她也不过是假夫妻。
可见这个人是被自己的执念困住了。
“他们的事情和我无关,我还是想想怎么改良机械厂的衣服。”
现在他们设计的衣服是机械厂的秋季工装。
乔文和田桂花一起拿着做好的样板去机械厂,又碰见了熟悉的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们厂的订单已经给我们了。”
说话的人是余主任,不,现在应该叫他余厂长。
乔雪跟在他身后,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挑衅:“你们是大厂又怎么样,订单还不是我们的。”
“如果机械厂的成长知道你们不是被服厂的人,而是私营小厂,不说你的小厂的技术是不是过硬,就说你们有没有正经的办厂手续?”
余主任的脸色不变,想从他们身边溜走,被乔文拉住:“想走?”
余主任的挥开乔文:“你这个女同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和男同志拉拉扯扯,你就是个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