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东昌河里是不是发现了一具流浪汉样子的尸体?是几号的是事情啊?”阿一忽然问。
齐丰掏出手机查了查,“好像是五一假期后发现的,五月四号,被晨练的老人发现的。怎么了,忽然问这个。”
“你说,这个流浪汉……会不会就是那个玩杂耍的?”
齐丰的眉毛皱起来,他继续埋头搜索,半晌后才叹气道:“所有的报道都没有带上现场的死者照片,唯一有的一张还盖了白布。”
“应该能查到是谁发现的,这个应该不难打听。”
这座小城里没有秘密,人人都是散播消息的一把好手。
“你问我那天早上的经过呀?哎呀~你们是什么人啊?哦,记者呀,要访问我啊?那肯定可以啊,对了,有红包拿么?哦哦,有就行,之前那个报社访问我给了两千块呢!行行,那我们开始吧。你们问吧。”
“大概是早上六七点钟吧,我沿着东昌河拐进来的那条小河跑步,路边的芦苇都长起来了嘛,我就站在那边上拉伸一下手脚,忽然啊,就看见芦苇边有个黑影子。开始还以为是个塑料袋,但是你知道,去年夏天那个芦苇里不是发现了一个淹死的人嘛,我就担心啊,会不会又有人掉进去了……结果啊……”
“果然是个人,穿着黑大褂,还是盘扣的哩,脚上穿的鞋都烂透了,鞋底都脱了,大脚趾伸出来,看着怪可怜的……”
“谁能想到这里竟然又淹死了人,唉,咱们这老城风水一向很好的,估计是二凉山那个煤矿把咱们的龙脉挖断了,坏了风水。肯定是的!这里住不了啦,我已经跟女儿说好了,下个月就搬过去。再住下去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这是老天爷在提醒我们呢,别再挖了!你看看,最近自来水也坏了,味道怪难闻的哩,好多人都去医院透析了!你说,会不会煤矿老板跟医院是一家的?”
“什么?你们不知道?不都是报社么?之前也有人报道煤矿啊!哦哦,你们不负责那块啊,记得回去问问,看看煤矿什么时候能停,我也不想搬家啊,都住了这么多年,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说年纪大了跟女儿一起住安全点?那也是……”
“什么?你说后面后飞碟?我看看……没有啊……唉,人呢?你们怎么跑了?我的红包呢?唉,你们别走啊!”
耳边听着老大爷的呼喊,阿一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兴奋,她气喘吁吁,问旁边同样满头大汗的老补:“大家都在这座小城里,你不怕哪天碰见这个大爷,给你一拐杖啊?”
“他不是说过阵子要搬去跟女儿住么?不然我还真不敢跑!”老补回头看了几眼,逐渐放慢脚步,“两千块对我可不是小数目,怎么能自掏腰包!”
阿一也停下,扎着腰大喘粗气,“看来那个死在河里的流浪汉的确是玩杂耍的没错了,我之前问过陆壬阿那个玩杂耍的长相,基本上吻合。”
“你是怎么发觉李煊在这点上故意隐瞒了?”
“之前说起案件的时候,他加了个前缀,‘类似手法’,还加重了音调,我就猜应该还有其他死者,也许跟这一连串的案件无关,但是,也不一定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