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师稍等。”说着,他将门开了个只够自己进入的大小,随后紧密房门。
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里面的咳嗽声越来越响,半晌才减弱。
出来时,那仆人的脸色显得变得低沉,嘴唇微微颤抖,眼里还含着些泪花
“林画师见笑了。”说到这,他递给林雪瑾一个钱袋,“里面是补偿于你的,定金早先已经交付。今日少爷有些不适,怕是……”
“明白了,那改日若是合适了,还请通知我一声。”
这种事情林雪瑾不是没有经历过,早先她在汴州为那些闺中小姐作画时,也常遇见过这样的事。
“那就请林画师先回吧。”他走在前面,为林雪瑾引路。
可令林雪瑾意外的是,那仆人将才把她送到宅子门口,便关上了门,并不打算将她带出那片杂草林。
算了,林雪瑾掂量着手中的银子,大不了再来一趟吧。
她犹豫片刻,还是迈开了腿,走进了阴森森、难辨方向的草丛内。
等回到镜约阁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累得满头是汗。周自秋见她来得晚,便上前询问她:“事情已经办好了?”
林雪瑾咽下口中的水,喘着气:“别说了,没画成。”说着,又灌下几杯水,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回事?”
“今日去到那里,临时反悔了,就让我先回来了。那主人家有些奇怪,白白跑了一趟。”她未将银子的事告知周自秋,因为自从她来到京城后,身上携带的银子大部分都花在打探消息上了,在这么下去她连吃都成难题了。
“那也要不了这么久啊?”
“我……那个……迷路了。”她足足花了几个时辰,才从那草林中走出来。明明是跟着原本的路走的,她还是转了好几个圈。
果不其然,林雪瑾早就料想到他会嘲笑自己;只是当他那肆无忌惮的大笑传入耳膜时,她还是有些忍不了想揍人的冲动。
“算了,不和你计较。”
*
…………
为了走出那野蛮生长的草林,林雪瑾累极了,再加上她肩部也受了些伤,二日她便晚了些去画馆。
刚在街上走一会儿,就听到了有人议论唐府的事情。林雪瑾有些好奇,便停下来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唐夫人被抓了?”
“是啊,大理寺的直接都冲进去了。还真是大胆,敢直接得罪张尚书。”
“看来这回是摊上事儿了。”
“可不是嘛,那唐府都围满了人。”
“听说……”
几名男子坐在街旁的茶摊,津津乐道。
林雪瑾虽没走进那茶摊中听个仔细,但从他们的对话中已经猜出来了个大概。想来沈鸣珂已经找到证据了,那日崔景的到来应该也是因为此事。
虽说她现在还不清楚那唐侍郎与父亲的画有什么干系,但好在画已经拿到手,现下沈鸣珂又在查此事,她并不着急。
想了想,她还是跟着拿下凑热闹的赶到了唐府。可是与那些人所说的不停,这里并未围有人。只是被衙役封锁了,零零散散有几人也只是远远观望着,不一会儿便走开了。
是来晚了?
林雪瑾皱眉,准备离开。正踏出脚时,她被拦住了。她刚想出声,就见来者急匆匆朝她说话。
是画馆新来的打杂的,他喘着气:“昨日的……昨日的客人又来了,周老让你赶紧去。”
“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前了,我四处都寻不到你。听街上有人说唐府的事,周老猜想你也来凑热闹了。”他脸色通红,一口气将事情告知。
赶到画馆时,林雪瑾看到来的那人还是昨日那个领路的仆人。只不过今日他进了馆内,静静坐着等待。
见她来,那人像是有些着急,匆忙与周自秋告别就带着林雪瑾又赶往了那座宅子。
咳嗽声已经听不见了,整个宅子静悄悄的。
那人将林雪瑾领到门外时,朝她说:“还请林画师为少爷与少夫人作一幅画。”
他并未同林雪瑾一起进去,甚至在林雪瑾进去后关上了门。
进入房间后,林雪瑾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只见屋子的主座上坐着两人,应该是说两具尸体。
男子应该就是昨日咳嗽之人,而另一人看得出来是位女子,打扮得很是精致。奇怪的是她并不是只剩下白骨,像是被抽干了血液,只留有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