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麻看了看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兄弟们,心一横,举着大刀向前冲:“我跟你拼了,呀……”
“嘭……”关麻还没近身,就被阿平一脚踢飞,砸在一个小弟身边。
田文景下了马,走到关麻面前,居高临下微笑的望着他,道:“嗨,还要扒我们的衣服吗?”
虽然他是笑着的,但是关麻却觉得后背凉飕飕,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如果刚才在关麻眼里田文景是肥羊,那现在便是恶狼了。
见关麻猛摇头,田文景笑容逐渐放大:“阿平,将他们的衣服腰带什么的全扒下来,留条裤衩就行,做捆绳,全部捆了送官府。”
翠儿一听,赶忙捂眼!
“大爷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是吃不饱,穿不暖,走投无路才做的这打劫的行当的啊,饶命啊大爷。”关麻一听要送去官府,连忙磕头认错讨饶。
进了官府,那还有命可活吗?
田文景听了这套说辞,笑容骤然变冷:“既然知道上有老,下有小,还干这犯法的事情,你有手有脚,正当行业那么多,找一份工做着就养不活家人了?不知道犯了法就要受相应的惩罚吗?现在知道讨饶了,你打劫那些毫无缚鸡之力的人的时候可想过人家上有老,下有小,吃不饱,穿不暖了?”
前世,她的父亲就是不好好的工作,老是想着坐享其成,天上掉钱,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有一次,偷到一户大人家,被发现,慌忙之下拿刀捅了人,被判了无期。
而她的母亲在常父进监狱后两年便走了,将她扔给外婆,那时,她才六岁。那些年她饱受三姑六婆的指指点点。
知道她家情况的人都会让自家小孩离她远些,不要和她玩。
“常钰,你爸爸是贼,是杀人犯,你是贼娃子,贼娃子,贼娃子……哈哈……”同村的小孩儿拿着一块泥边说边往小常钰身上扔泥巴。
泥巴打在身上不疼,疼的是那些嘲笑和恶语,这时的常钰七岁。
“常钰,是不是你拿了小香湘的钱?肯定是你,你家那么穷,爸爸又是贼,就是你,快还给小香湘!快还给小香湘!”同班的同学推搡着小常钰。
常钰冷着眼看着推她的同学,那同学还在她身上搜索着,要她交出她根本没有拿的东西,这时的常钰九岁。
“刘婆婆,你家常钰怎么这么坏,看把我儿子打得,你看,都流血了,她比我家小兵大好几岁呢,以大欺小,这么狠打他,长大肯定跟她爸一样,说不准以后杀人她都要干,刘婆婆,你到是给我们一个交代啊!”同村伙伴自己不小心摔了,父母找上门要外婆给他们交代。
常钰躲在外婆身后,“不是我,是他自己摔的!”
外婆将她护在身后,“听到没有,不是我家小钰干的,别在这儿瞎说,快滚!”
“刘婆婆,就是她干的,就是她,我就是说了她几句,她就推我,还要打我,是李伯伯看到的!”元小兵指着常钰说道。
常钰仰着头,看着外婆:“外婆,他说我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小贱货!我气不过,就轻轻推了他一下,他自己绊在石头上摔了,我没有要打他,我是要拉他的!”
刘婆婆在听到那句‘有妈生,没妈养的小贱货’时,就已经很愤怒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能知道这些词吗?难道不是大人教的?
刘婆婆轻轻抚摸着常钰的小脑袋:“小钰乖,你没有错,他该打!你等着,外婆帮你做主!”
外婆为了帮她做主,冲上前,推开元小兵的妈妈,一把抓起元小兵,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疼的元小兵嗷嗷直叫。
元小兵的妈妈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元小兵已经被刘婆婆打了好几下了,她顿时火气,上前就和刘婆婆撕扯打了起来。
七十多岁的老人哪里打得过一个刚过三十的妇人,刘婆婆很快就浑身狼狈不堪,还是附近的村民来拉架才把她们分开。
那天,看到外婆的狼狈,一向不爱哭且心已麻木的常钰抱着外婆哭了,哭得很伤心,很愤怒。这时常钰十岁。
看到外婆脸上青紫,嘴角带血,一头白发凌乱不堪,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恨。恨世人的偏见,闲言碎语,恨她父亲的不成器,恨她母亲冷情。
“小钰,恨吧,气吧,恨过了,气过了,就好好的生活,你要过得开心幸福,不要因为父母的错来让自己不开心,人生是自己的,你有外婆,外婆会一直保护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外婆抱着她,轻声安慰她,她点点头。
回想起往事,田文景越发的冷冽“你们可想过,今后你们的孩子要背负山贼后代的骂名,可想过他们会不会受排挤,受嘲笑,啊!”
关麻众人被田文景的气势吓到,张着嘴都说不出话,只知道磕头。
而田文景身后等人也是惊了,此时的田文景神情愤怒,气势冰冷万分,字字含恨!
原来之前的跳脱都是假象,这才是田文景的真面目吧,毕竟是冷面罗刹。
阿平则是激动,他家王爷总算正常了。
“阿平,全部给我送官府,依法处置!”愤然说完田文景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爷……”阿平冲他的背影喊。
“我在锡城等你们!”他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