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忘室内观察一圈,从门口到客厅东西都摆放整齐有序收拾得很好,装饰家具是简约带点混搭风,宁亦文有些诧异不是那种毛绒绒带点粉的,毕竟她小时候不管要啥拿啥都要粉粉的。
屋内很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很爱干净的人。
宁亦文在门口就直接脱鞋,穿着袜子往里走,边走边问:“先穿鞋进去,等会你下来了我再拿鞋给你换,行吗?”
段离:“不用,不用换鞋直接…………”
宁亦文虽然带着询问的语气但段离话都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背着段离到客厅的椅子上放心了。
“小心,你扶着椅子右脚慢慢下地,”宁亦文提醒着,看到她坐好,转身就要门口去拿鞋。
段离回头看过去,第一反应以为他要走了,遭了自己还没来得及道谢,要说些什么好呢?快想呀?请他吃饭对请他吃饭吧?
她赶紧站扶着椅子站起来正要说谢谢他帮了自己,想请他吃饭,就传来声音。
“一一你要拿什么?说一声我给你拿。”宁亦文说。
段离:“啊?……没拿什么。”
他不是要有走,他是去拿拖鞋给我换。
“我看架子上有两双拖鞋,我就挑放最上面那一双拿过来了,”宁亦文展示鞋给段离看,问:“是不是这一双。”
然后,宁亦文就蹲在段离面前放下鞋子。
“换得了吗?”说着,宁亦文下意识伸手上前帮忙。
“不用麻烦…………”
段离慌乱把脚往旁边移点,故作平静地认真说:“我…………我鞋,我没穿进去很好脱的。”
宁亦文略微愣住。
随后收回双手,默默地站起身坐到一旁,也是没顾虑到她的心思。
“嗯,好,你换得了,就好,那我坐会。”宁亦文虽然表面平静,脑子已经脑补无数个小剧场了。
宁亦文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变态啊?
内心咆哮着,死了,死定了,我真的不是变态啊?我就是下意识的想帮忙的。
段离点头,“嗯”一声就低着头脱鞋,完后抬头就看到宁亦文正板正的坐在自己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
她一抬头宁亦文的眼睛瞬间就对视上了,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抓紧裤子。
蹭一下,宁亦文站起身顺手拿起段离换下的鞋子,往门口走。
动作十分从容,让段离都觉得他就是在等自己脱好他拿过去。
宁亦文深呼一口气,故作平静地问:“洗手间在那?”
“那里,门口放有吸水垫的是洗手间。”她也没多想以为他就是单纯的想洗一下手而已。
安静的客厅里,宁亦文突然道:“希希,我看你洗手间里就只有一个盆,我就拿来装点温水了。”
段离:“…………?”
“来,脚进来泡一下,洗一下。”宁亦文提醒道:“泡温水缓解一下单脚跳了一整晚的脚,再随便洗一下等会就上药,上了药就不能洗了,想要洗也要等到下次上药才能洗。”
段离几乎愣住了。
她在多次跟宁亦文相处中,大概了解感觉他是个性格好比较随和,比一般人还要细心。
但就是没想过宁亦文会那么细心温柔,是那种意想不到的,或许从进门开始就已经在为段离考虑能帮什么忙,也可能更早。
就好像冬日的太阳,温暖而不燥,是那种缓缓穿透寒冬的冷气将那一缕缕温暖直送到心里。
“谢谢你。”除了说声谢谢,段离低着头,她实在不知道说还能说些什么,尽管这声谢谢是最无关紧要地话,尽管说过无数遍他也听过无数遍,但这一声谢谢段离是真心的,每一次都是发自心底地跟他说的。
“嗯,不客气。”宁亦文把盆放在她脚边,蹲下静静地看着她,出声提醒道:“把脚放进去吧,不然一会水就该凉了。”
段离点了头,应道:“嗯嗯,知道了。”
宁亦文一边撸袖子一问道:“水温还合适吗?会不会太烫,要不要再加点凉水?”
段离闻言连忙摆手:“不烫,水温刚刚好。”
“那就好,”说着,双手捧起盆里的水浇到段离的脚踝上,问:“这里呢?合适吗?”
段离突然出声, “别……”
宁亦文问:“是水温不好?还是我浇疼你了?”
段离也没想到他会帮自己洗。脸蹭一下瞬间就多两坨红晕,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没有……就是,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洗脚就,就好。”
今天晚发生太多事,很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让段离无法接通大脑去解释自己现在以及一整晚的行为。
搓~搓~赶紧伸手就抽了好几张桌上的纸巾,要给宁亦文擦手。
宁亦文手稍稍往旁边移动,不留痕迹的躲过段离递过来地纸巾,眼睛盯着盆里那只泛着瘀血肿得老高的脚,他的手停在那里不敢触碰,问:“请假了吗?”
“啊??”段离不解。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没伤到骨头还是要休一个多月到两个月这样吧,你上的又以是站为主的,不休养好这脚就很难好,严重的话还会留下病根。”宁亦文停了一会也听到回应,又道:“知道了吗?”
段离先是一愣,随后 “嗯”了声,原先是她还没理解他说的意思,毕竟段离不去上班从来没有请假这一说都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
宁亦文抬头与段离对视两秒,两人不约而同别过脸移开视线。
宁亦文低着头,轻声道啊:“坐好,我要看看你受伤的脚腕。”
“别……”段离也顾不上害羞,随口胡说道:“不严重的,不用麻烦。”
不严重?还不严重那要怎样才算严重?要缺胳膊少腿才算严重吗?为什么就不要对自己上心的,宁亦文不禁在心里对段离数落一顿。
宁亦文微微皱眉,声音还是温和:“严不严重?我还是听医生说了算。”
段离还在做无谓的挣扎:“脚,我自己洗就好了。”
“是吗?”宁亦文没什么反应的应了声,也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便分析道:“可是我帮你洗要比你自己洗更方便,而且这个盆太矮了,你坐的位置高度也不好洗脚吧?怎么说都没有我比你方便吧?”
“……”
段离没出声,她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拒绝他。
宁亦文:“坐好,我尽量不碰肿的地方,要是疼不要忍着要说出来。”
宁亦文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的话就上手,况且让她自己洗真的不方便,椅子太高,洗脚盆太矮,要是硬的弯腰趴着身体洗的话,还没等她洗好就脑子充血人就晕倒了。
宁亦文把手放进水里,没有直接触碰段离的脚而是在水里制造动静和有一下没一下地浇水到脚腕肿起来的地方,低头看着那双脚。
过了片刻还没听到有声音,宁亦文抬头描了一眼,并没有不悦之色,反而呆坐着似乎在神游。
段离面无表情的呆看着眼前人,内心非常郁闷跟不理解,郁闷的心情总是千奇百怪的出现又毫无理由地消失。心就好似被什么牵着走。
不理解的是自己总是很难拒绝他的理由?又莫名其妙的接受他的建议。
虽然他分析得很对,下意识还是不想麻烦别人,但拒绝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话又噎在喉咙,脑子跟浆糊似胡乱一团。
“你就当我是医生在检查伤痛,无须有太大压力,在医院医生也跟我说涂药手法跟注意事项,不必害怕,现在就当我是给你看病的医生。”说着,他也注意到双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怕疼而紧张到脚趾都弯曲的脚也慢慢放松下来,:“那里痛就跟医生说。”
段离嗯了声,目光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
她似乎又闻那股清爽花香,跟在楼梯里闻到的比还要淡些,像残留在衣服上的洗衣液似有似无的,段离深吸一口气想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哪里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