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两路。我的人勾着宋含章的注意,你的人潜入白莲教,去摸摸白莲教的底子。”
萧溯之在一旁听着,寻思两人肯定会商量怎么潜入白莲教,毕竟,他这会儿毫无头绪,很有必要听一听他家公子的高见。
结果……
他家公子只默了半刻,便道:“黑甲兵没有女子。”
“我来出。”
萧溯之:“?”
不是,他们的思路是怎么对接上的?有什么奇特的暗号吗?
萧溯之还在费劲儿思考两人说的是个什么法子,宋乐珩和温季礼便已经要敲定了。
“我手下那姑娘江渝,你见过的,由她混入白莲教。她轻功极佳,一般情况困不住她。”
温季礼细一思量,应了下来:“我应督主这一次,毕竟千里迢迢跋涉至岭南,某也不愿空手而归。”
宋乐珩眼睛下瞟,落在温季礼那狼头玉佩上。温季礼已经快她两次藏起了玉佩,这一次,宋乐珩完全没给他反应时间,迅如闪电地出了手,拉住了玉佩。那玉佩挂在温季礼的腰带上,她动作一大,温季礼的腰带便跟着一紧。
这动作委实有那么几分轻浮,温季礼顿时有些错愕,又有些羞愤,连带着耳朵根都晕出一片绯色,扯着自己的玉佩带子结巴道:“做、做什么,放手,溯之还在。”
宋乐珩看向萧溯之。萧溯之已经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宋乐珩也不明白这俩主仆反应那么大做什么,慢悠悠收了视线,道:“温军师,我还有件事想和你一起……”
“不、不行!”温季礼截了话茬,果断拒绝:“此事……不可以!”
宋乐珩手上不松开玉佩,抬起眼睛,冲着温季礼装可怜扮无辜,语气也一转三个调:“温~军~师~我们都是对着皇天后土立过誓的人了,那早晚不都是一家人嘛……”
温季礼的脸红得已经快要滴出血来。萧溯之打了个冷战,看他家公子没有真正拒绝的意思,心如死灰的往远处挪了些。
温季礼喉咙发干,又恼又臊,压着嗓子道:“早晚……那、那现在也没成一家人,不能……不能做逾矩之事。你……你在水下已经那样了,别得寸进尺……”
宋乐珩:“?”
这是想到哪去了?
温季礼:“要是……要是实在想做……”
宋乐珩:“我可以?!”
“不行!”温季礼羞得人都像要晕过去了,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必须忍。没名没份的……以后……以后再说。”
宋乐珩默了一阵儿,然后,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把温季礼笑得愣住了。
“督主在笑什么。”温季礼何等机敏,对方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就能猜出对方七八分的心思。他当即知晓自己是误会了,于是那慌张无措很快便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脸上幽幽的冷意。
宋乐珩还是不加收敛,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顺势还往前倾了倾身子,凑近温季礼,道:“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我原以为你应该不接地气,不食人间烟火,结果你还……”
“还怎么?”
宋乐珩斟酌了一下,说:“还挺可爱,老是让人心痒痒的。”
温季礼:“……”
温季礼万万没想到,她这话居然还能峰回路转,一张脸很快又烫了起来,眼神又开始慌乱:“督主不要再说这些令人误会的话了,快放手。”
“放不了。其实我想和你一起商量的是,你这玉佩看着挺贵的,先借我周转一下吧?”
温季礼:“……”
峰回路转转一次就行了,她怎么还带转两次?!
原来,她从一开始盯着玉佩,就是想薅他的东西!
太过分了!
这下,温季礼是真生气了。
他一生气,整个人的气场就如同凛冬落雪,簌簌地掉着冰渣子。
宋乐珩感觉不妙,扯了扯嘴角,道:“你要实在不想借,那就……”
温季礼打断她:“可以借。”
宋乐珩眼睛一亮:“真的?”
她已经准备扯走玉佩了,不想,温季礼冷声道:“此物是我父亲留下的,为家传之物,是要往下一代传的,督主确定,要拿去周转吗?”
宋乐珩手上动作一滞,抬起眼皮,定定和温季礼对视。两人深望着彼此,一者眼中尽是寒意,希望用眼神使对方感到愧疚,另一者……
另一者宋乐珩突然就加大了扯玉佩的力道:“你早说是要给我俩崽子的我都不用和你商量了。”
温季礼:“?”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温季礼立刻护住玉佩,喊道:“溯之!给她银子!快!她要借多少!都给她!”
宋乐珩即刻放开手,笑得像只狐狸:“如此,那就谢谢温军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