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感受到腰间的力道,却反而笑了。她猛地一个挺身,借着Krueger的拉力翻回座位,湿热的呼吸直接喷在他的耳后,“怎么了?我不会摔死。”
Krueger的指节在油门上收紧,摩托车发出垂死野兽般的嘶吼。他透过面罩的缝隙看向她,眼睛里跳动着比尾焰更危险的光。
“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他猛地加速,让她撞上自己的后背。前方是断裂的道路,露出五米宽的断崖,但Krueger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抱紧,Katzchen(小猫),我们要飞了。”
Konig曾在参与联合行动时偷偷植入过141的后门,通过直升机上加密频道,Ghost和Soap的对话像刀片般剐着他的神经。
“PMC的人干的?是那只疯狗?还是那个怪胎?”
Soap的声音带着高频电流杂音,却掩盖不住话里的焦躁。
他们甚至不用名字。疯狗指Krueger,怪胎指的是,他抠进墙面的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不是那大个子,他不会做这种事。”
Konig的手在监听设备上一颤。他曾躲在联合军演的狙击点后,整整三天观察Ghost的作战轨迹。那个男人拆解□□的手法像在弹奏钢琴,连杀人时的呼吸频率都精准如机械。
“Shit,难道那个Leatherface(皮革脸)把她带走是想直接卖给黑市?他本来就是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Soap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而Ghost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令人窒息。
Konig的瞳孔在粗布面罩下骤然扩张,他们说的“她”,难道是Y/N?这个念头像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大脑,震得他耳膜嗡嗡响。
他原以为Y/N早就被141特遣队押送给雇主,成为某个实验室里的标本。可现在看来,她不仅没被交出去,反而落入了Krueger手里?
或许,他喃喃自语,“Wenn ich Krueger tote... werde ich dann endlich erwachsen?”(如果我杀了Krueger是否能真正成个大人?)
Keegan来到敖德萨的地下冷库。
这座钢铁屠宰场的制冷系统仍在运作,白雾从天花板管道嘶嘶喷出,给角斗场蒙上病态的霜气。
观众们坐在由冷藏车厢拆解的座位上,手里终端机的光映着他们亢奋扭曲的面容。下注成功的提示音与刀刃入肉的闷响此起彼伏。
而维克多就喜欢在这种场合谈生意。血腥,暴力,亢奋,这些要素就像他手中的雪茄和伏特加一样不可或缺。
或许在他看来,只有在生死边缘仍能保持清醒的人,才配成为他的合作伙伴。
Keegan面不改色地穿过血槽,靴底碾过黏腻的血浆和碎骨。生锈的肉钩上挂着半小时前刚咽气的败者,铁链还在滴答摇晃。
VIP区域就在血槽尽头,维克多正倚在那张铺着染血北极熊毛皮的王座上,指间夹着雪茄,连烟雾的缭绕都是红色。
维克多看向站定在他面前的男人,目光平静,仿佛周围的血腥狂欢不过是背景杂音。
“你就是Klaus?”维克多的指尖在雪茄上轻轻敲击,烟灰簌簌落在对方锃亮的牛津鞋上。
“是的。”Keegan的应答简短得像颗子弹。
他故意将右脸转向灯光,露出那道精心伪造的疤痕。无框眼镜的蓝光镀膜后,虹膜颜色也被巧妙改变成棕色。
整张脸除了骨骼的弧度之外,剩下的可是耗费了他在飞机上的全部时间。
维克多抬手示意保镖搬来一张真皮座椅,皮质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这是他对贵客的特殊礼遇。
维克多眯起眼,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Klaus的男人。
Zegna西装袖口残留的火箭燃料渍,指节处的防滑涂层磨损痕迹。这些细节完美符合情报显示的身份。“黑森林安保公司”的首席采购官,专精太空黑科技的掮客。
但真正让维克多满意的,是档案里那个肮脏小秘密。三年前这位Klaus,伪造了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就为走私一套被盯上的惯性导航系统。
这种胆大包天的作风,正是他最欣赏的“商业品格”。
维克多咧开嘴露出金牙,抬手打了个响指,“先让我们来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吧。Fleischmeister(肉匠大师)这名字不知Klaus先生听过没?”
没等回答又自顾自地笑起来,“不过没听过也没关系,他来了。”
角斗场的铁闸门轰然升起,走出来的男人像具行走的战争残骸。
撕裂的防弹背心勉强挂在身上,裸露的胸膛布满放射性裂纹状的刺青,右臂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像某种变态的计数方式。
似乎对这男人而言,仇恨比血液更滚烫,而皮肤只是仇恨的扉页。
Krueger的高压水枪将对手冲撞在血槽边缘,水流在防滑铁栅上溅起猩红浪花。他随手甩开水管,生锈的屠宰工具叮叮当当砸在血泊里。
电锯给顽固者,钩肉叉赏逃跑者,屠宰刀留给有骨气的蠢货,这本该是场完美的处刑表演。
Y/N坐在Krueger特意为她挑选的位置,正对屠宰场的黄金视角。当第一个对手被绞肉机吞掉手掌时,她突然皱起眉。
不是恐惧,不是恶心,而是纯粹的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种单方面的碾压。在山林里,即便是最凶残的掠食者也不会玩弄食物到这种地步。
捕食是生存,虐杀是病态。她享受的是生死博弈间那种令人战栗的平衡感。
Y/N起身的瞬间,Keegan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住她,这个在VIP区突然站立的剪影,与周遭癫狂的观众形成锋利对比。
但更惊人的是场上Krueger的反应。
当Y/N转身时,他正将电锯抵在对手肋骨间,却在那一秒像被按了暂停键。砍刀劈进他肩膀的闷响惊醒了他,鲜血喷溅在面罩上时,他的瞳孔骤然震颤。
下一秒,整个角斗场的节奏被暴力重置。
Krueger的杀人艺术突然失去所有观赏性,电锯直接捅穿对手咽喉,钩肉叉精准刺进第二个挑战者的眼球。
没有折磨,没有表演,只有专业到冷酷的效率。观众席的欢呼卡在喉咙里,化作困惑的窃窃私语。
“Блядь!”维克多砸碎的酒杯嵌进北极熊毛皮,“这他妈算什么?我花钱不是来吃素食的!”
“维克多先生,我需要回个电话,稍等再见。”维克多这时烦躁得不行,朝Keegan挥挥手。
Keegan大步朝女人离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