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好多楼梯，你气喘吁吁道：“嗯，狗眼识得泰山，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有老公的吧？”

Oni气息丝毫不乱，笑嘻嘻道：“所以，我可以当第三者。”

听听，听听，第三者从来都是理直气壮的，赛博打小三没有任何用。

“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姐姐刚才都帮我了。”

……你要怎么告诉他？你是为了气幽灵才这么干的？他肯定会觉得你是个傻缺。

你不打算和他继续纠缠，岔开话题道：“Oni，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记得我在王宫还看到你了，你坐在大王子旁边。”

你们爬上一段楼梯，又是一截平整的路。Oni很体贴地没有拉着你跑，而是减缓了速度，让你有机会调整呼吸。

“哦，我是来拿快递的。”

……啊？

似乎是为了让你相信他的说法，Oni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瓶子……你这才注意到，他穿了一条满是口袋的黑色工装裤。

这人是哆来B梦吗！

“护发素，我只能用这个牌子。苏鲁买不到，我让妈妈给我先寄来两瓶，结果寄到这个医院来了呢。”

啊？？？

这人在逗你吗？但是吧，这么离谱的原因，让你编你都特么编不出来。

难不成是真的？！

Oni摘下一直戴着的黑色毛线帽，露出那一头耀眼的金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的金发是染的，如果不用这个牌子的护发素，它就会变得很毛躁，我不喜欢头发毛毛躁躁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抓着你的手，放在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上。

你维持着略微震惊的状态，不由自主轻轻捏了捏。

嗯，确实发质不错，柔软有弹性——不对吧！

“你跑这里来，就是为了拿这两瓶护发素？！”

Oni摇摇头——

你就知道，不可能有人为了护发素——

“还有这两盒美瞳。”

Oni对着你晃了晃刚掏出来的美瞳盒子。

真是够了！

五

你们很快在这条走廊尽头发现另一道大门，和刚才进来的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Oni摆好起手式，一阵刀光闪过，你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门锁依然断裂。他率先走出大门，你紧随其后。

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来你们又回到了医院中，只是不知道这里位于哪个方向。四周很安静，落针可闻。

“Oni，”你凑到他耳边悄悄问，“刚才那个是拔刀术吗？”

其实你是想问他，会不会九头龙闪……

“不告诉你。”Oni也小声回答你。

这个人……你捏紧了拳头。

“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你拉下面具，让它遮住你的脸，瓮声瓮气道：“你想都别想。”

Oni耸耸肩：“那你也别想知道我的流派。”

你气得牙痒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Oni又补充道：“不过，最多后天，最快明天，你就会来求我，求我让你扮演‘哥哥’。”

什么？这人失心疯了吗？

忽然，Oni一把搂住你，将你拖到旁边的柱子后面，捂住你的嘴，尽量压缩身体，不动了。

你被吓一跳，却很快意识到，应该是有人来了。果不其然，前方不远处，一道门被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慢慢走出。

霎那间，你感到身后的Oni身体突然绷紧，尤其是搂着你的手臂瞬间肌肉暴起！

就像一头猎豹，他松开你，旋身上前，猛然袭上那道娇小的身影，利落拧断了她的脖子。

你只能听到“咔嚓”一声，可怜的小护士已经倒在了他怀里。

Oni拖着尸体快速进入身后的房间，你忍下心头震惊，专注于目前的事儿——左顾右盼一番，确认没有其他人，你也跟着进入了房间。

关上房门，你见Oni开始扒拉尸体的衣服，立刻压低声音怒吼道：“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Oni完全不搭理你，兀自忙碌着。

有必要杀人吗？

有必要吗！

你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他肩膀的衣服布料，重复问道：“我问你想干什么？！”

“给！”Oni微笑着，献宝似的，将带着逝者体温的粉色护士服递到你面前，“换上。”

六

你们所在的房间不大，也很空，说不上来有什么具体的职能。只是墙边有两个医用储纳柜。柜台放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些茶杯。

你沉默着摘下面具、脱下长袍，把它们全部丢给Oni。Oni接过这些，随手扔到房间的角落去了。

你懒得问他，现在的你不想和他说话。

Oni似乎是察觉到你的不满，也没有再硬凑上来，反而贴着墙挪动到房间内另一扇门门口。

你完全无所谓他看到你的身体，干脆脱下葬礼黑裙，拿起粉色的护士裙，沉默了几秒，穿上了。

话说回来，这里的护士服它真的正经吗？比你印象中的护士裙短太多了吧！

可怜小护士的身材比你更瘦小，这条裙子对你来讲有一点紧，但你还是勉强扣上了扣子。

在这个过程中，你听到Oni慢慢打开了那道门，走了进去。大约过了几秒，他又走了出来，靠在门边，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你换好衣服。

你抚平褶皱，尽力将裙摆往下扯了扯，转过身，怒气冲冲地问道：“看够了吗？”

“没看够，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以后再说吧。”

Oni偏偏头，示意你走过来，走进里面的小房间。

你还在气头上，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一头热就往里走。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洁白的病房。一张智能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病人。他奄奄一息，面颊凹陷，眼睛浑浊但平静地看着你。

“这个人要不要杀，决定权交给姐姐你，省得你又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