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冲进房间,后面是周玉的骂声,‘神经病!’
时苒拉开衣柜。她所有的衣物已经被清理干净。时苒感到一阵眩晕。她搜索衣柜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是书桌,乃至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心里越来越焦急,感觉血气上涌,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在房间里来回翻了好几遍,直到确认她的金子已荡然无存。一阵寒意顺着脊背蔓延,时苒的心裂开了,她强烈感到一阵头重脚轻。
火气瞬间到达了顶点,她冲出房门。
时苒送的燕窝人参此时正在时舟手上,周玉满脸堆笑,‘这是好东西,你拿回去吃。’
‘妈,你留着吃。’时舟推脱着。
‘我不吃这些东西。你吃了好。’周玉真是慈母。
时苒不在意这些,她不拐弯抹角,‘你们拿了我的东西!’
众人嘴角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周玉最先反应过来,她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声音一如既往地刺耳,‘拿了你什么东西?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拿?这个房子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好一个三连问。
‘我的金子呢?’她再次看向周玉。
‘我的金子呢?’她看向时凌云。
‘我的金子呢?’她再次看向时舟脖子上的项链。
时舟明显有些慌张,她不禁拢了拢衣领,拉紧了周玉的胳膊。
时凌云脸上有些挂不住,‘你的什么金子?你哪有金子?你的金子为什么放在家里?’又一个三连问。
‘我爷爷奶奶送了我18年的金子!我不放家里,我放宿舍里?’时苒的分贝也高了八度,她气愤到了极点,‘也对,家贼最难防!’
周玉什么时候被时苒这么吼过,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个死丫头,来讹我是吧?还敢骂我是贼?’
时苒的脸红了半边,她没有感觉。只是看了一眼时舟三人,‘谁也不许出这个门!’她气场全开,气势凌厉得让人发抖。一时真没人没敢动。
时苒冲进周玉和时凌云的房间,拉开每一个抽屉,搜寻每一个边边角角。
周玉冲进房间阻止她,嘴里不干不净骂人,‘你要造反啊,你个赔钱货!’
时苒撒开她的胳膊,把她撂了个趔趄。
房间不大,家具不多,能放东西的地方很少。时苒很快在床头柜下面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木盒。
周玉上前就来抢,急得眼睛都红了,‘这是我的东西。我还没死呢,你就来惦记我的东西。不要脸的东西!’
儿女打不过父母,那是儿女让着他们。时苒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周玉就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狂怒。
拿着木盒走回客厅,当众打开。毫不意外地看见里面的首饰少了一半。金块一个不剩。
她的眼睛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没有错过时舟的别扭,陈峰的尴尬,时凌云的不以为然,还有周玉的理所当然。
是了,这里的,人人有份。
‘另外一半呢?全部还给我!’时苒看着时舟。
时舟垂下眼眸,捋了捋她的空气刘海,脸上的别扭已经不复存在。她看了看时苒,最后眼神落在了周玉身上,‘妈......’,她声音委屈,眼里似要滴出水来。
周玉就是那冲锋陷阵的机关枪,‘你看时舟干什么?你的东西不见了,就冲我们要?’她走上来抢时苒手上的木盒,‘这是我的!’
时苒忍无可忍,她抬手扫在桌子上,桌子半边的残羹剩饭飞到了地上,‘你的?’
丁零当啷的声音,还有那满地的污糟,彻底激怒了周玉。
她走上前去猛抽时苒的背,‘我看你是见钱眼开!这些就是我的!你说是你的,证据呢?’
时苒怒极反笑,原来周玉也不完全是个草包。
她拿出盒子里的一枚手镯,怼在周玉眼前,‘我的每一个首饰,每一块金子,都刻了字。’
周玉感觉眼睛花得要瞎了,‘字谁不能刻?我也刻了字!’
‘难不成你也刻了我的名字?是准备百年后送给我?’时苒的嘴也可以淬毒。
周玉被噎得暂时落了下风。
时苒把桌子另一边的碗碟也扫到了地上,今天她就是要发疯!如果是她买的金子,她也可能会做包子,但爷爷奶奶给她的,她一毫都不会让!
‘如果你们不如数还回来,我保证会报警,会找律师。我要起诉你们,我要你们不仅全部归还,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时苒豁出去了,这种亲情,如果必须割舍,那就不要也罢。
证据她还真的有。金子上不仅刻了字,她还有每年拍摄的照片。那些老发票,她在麦湾里的老宅看见过,她全部收藏在了一个相簿里。原本只是作为纪念。看来,还能派上捉贼的用场。
‘不然,你们还可以推一个人出来坐牢!’时苒不是吓唬他们,她真的不介意送他们去吃吃牢饭。
‘盗窃财物价值在3万元 - 10万元,属于‘数额巨大’。量刑通常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时苒普法时间。‘至于这些金子值多少钱,会有专业人士来评估的。价值越高,量刑越大。’
‘证据--你有吗?妈妈!’
时苒这声妈妈,听得周玉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