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刚才是去找东西吗?朱向明没看懂:“什么?”
裴青自己看看,是卡地亚的小盒子。
多半是个戒指,打开一瞧也确实是,而朱向明就着裴青手上欣赏,发现是个镶了几粒钻的三色圈。
串在一起的三个金属圈,以前也看余豆果戴过,朱向明便问他:“这不你以前那个吗?”
但其实这个不像戴过啊,因为盒子很新,戒面也特别光生,一点划痕损伤没有,裴青望着亮晶晶的戒指想。
有99999.99999%的可能它是全新,于是裴青问余豆果:“说话,你这什么意思?”
余豆果却没想这新或旧,而是冷静地打量他们一会,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不对。”
说完,他就从裴青手中将戒指盒又拿走,然后递给朱向明。
朱向明接是接了,小心翼翼但还是傻眼:“你什么毛病?”
没什么毛病,余豆果再跟自己裤兜里努力掏了好一会,终于又掏出个银白的金属色物件,示意裴青赶紧伸手。
小激动,裴青心道该不会叭,他该不会是要赏我八心八箭Tiffany叭?
是的话就太好了,结果东西搁进手心里,裴青发觉自己想太多,因为余豆果如此郑重其事地,最后给了他一个易拉罐的拉环。
眼熟,多半是从今天喝的啤酒瓶上揪下来的,裴青大为不满:“我草?”还不如卡地亚那个。
草什么草不许草,余豆果比出一根手指点点他脑门,道:“换换。”
换什么?裴青没动,倒是朱向明老实地将盒子递回去给裴青。
不料裴青还没接下,余豆果就又开始尖叫:“不对!”
朱向明:“?”
裴青:“?”
没见识的东西们,余豆果叫得自己晕头转向一阵难受,十分费劲地对朱向明道:“我意思,你,你给他戴,他给你戴。”
裴青脑子转了一会,明白过来了。
既然朱向明说余豆果之前戴过差不多的,那现在这个新的,多半是因为当初余豆果买了一对,这只想送给某人,但没能送得出去。
至于这易拉罐的扣环,则多半是因为他跟家里还有身上掏了半天,结果没能成功掏出旧的另一个。
裴青脑补完毕,唏嘘道:“余豆果,你这是真他吗喝多了啊。”
那确实,不喝多也不能跟这二十一世纪操心搞包办婚姻了,余豆果又重复一遍自己的说话:“换换。”
不换,都不用裴青开口拒绝,朱向明一脸尴尬地直想把戒指盒撂地上去,却被余豆果发现。
“你敢?我自杀了,我自杀给你看,我刀呢?我刀呢!”
啊哟烦死了,刀不都在厨房吗?裴青毕竟是裴青,脸皮厚点,见识也多点,虽然脑子被酒精左右得有些延迟,他还是干脆地捉起朱向明那焦虑的左手,然后以自己胡来的右手,当着叽哩哇啦说话的余豆果面,将拉环随便地扣进了朱向明的小指头。
儿戏,荒唐,激动,害怕,朱向明对此不知作何感想,脑子心眼跟喉咙都已经快要宕机冒烟。
他艰难地对裴青道:“这不合适吧?”
横朱向明一眼,裴青直接“嘘嘘嘘”。
其实还用得着朱向明说吗?当然是不合适,不管是拉环的大小还是行为本身,一切都极不合适,但裴青能屈能伸,并不介怀这点屁事。
太困了,如今的青年人过了二十五岁,半截身子跟全部精气神就已入了土,而且连喝两夜还睡眠不足,更是约等于致命伤,裴青此刻甚至懒得等朱向明做好心理建设,直接将卡地亚戒指也掏出来,戴在了自己无名指上。
倒很合适,他短暂地美了一秒钟,无情地对朱向明道:“你不困你陪他跟这闹,我走。”
看来他是真心想走人,朱向明其实也想,便噤声不语,由得裴青转头问余豆果道:“您现在满意了吗?我们能走了吗?”
不算很满意,只能说凑合,但余豆果迷迷糊糊地想,这辈子我大慈大悲与人为善,下辈子老天爷奖励我和一百个爱我的美男子左拥右抱贴贴贴贴。
如今还欠点功德,他满怀着妒意,并不大想看别人出双入对。
像撵苍蝇一样挥手,余豆果对裴青和朱向明辞严色厉:“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