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讪讪地道:“不去了,没意思。”
意思就是之前真还想去呗,阿弥陀佛蒋升听不着,许平狠狠道:“你就说你,你这死样人蒋升儿能他吗看上你啊?换了是……换哪个正经人都他吗不能搭理你!”
一刀扎心了这是,余豆果听见他说的,面色黯然,连眼神都变得飘忽。
他这份消沉太过明显,连许平看在眼里,都略后悔不该太戳他伤疤,却不料接着便听他又道:“你讲得好对啊。”
这态度才好怪哦,好得都已经很不对劲,许平打量余豆果这垂头丧气没精打采,一时哑口无言。
可惜卧室统共就这么大点地方,要是一直没人说话,气氛只会更怪,许平等了一会,仍不见他有恢复的迹象,只好勉强自己先张嘴道:“余豆果,你今天真疯了是不是?”
好问题,余豆果耷拉着眼,幽幽地道:“不知道,你猜呢?”
猜他个头呢,这天再多聊一分钟许平都想去自尽:“我猜个屁,你垃圾!”又道:“你跟我一病人,还是你同事,在我的家里,聊你那点感情破事,你觉得合适?”
不合适,当然不合适,但余豆果沉思片刻,撇嘴道:“唉,主要是我现在就想聊,再说这会就咱们俩跟这,也没别人在啊。”
给他半个同情眼神都多余,许平头疼外加上火:“算我求你了余豆果,你还是滚吧,你现在就滚。”
余豆果却还是摆手:“不急,我再问问你呢,就依你看,我这人究竟还有哪儿不好了啊?你客观点说啊,我争取改正,尽量。”
就他能改得了吗?而且他这不是哪儿不好的问题,是没哪儿好。许平道:“你这个人道德败坏,生活奢靡,贪图享乐,追求低级趣味,长期与他人保持不正当的——”
世人说贝斯手沉默寡言靠谱,应该算是种固执的偏见,亏他许平还是个病人,怎么还能狂得这么不走寻常路呢?余豆果紧急打断他:“啊那这样,咱们不说我了,说说你。”
许平闭上了嘴,然后再张开嘴怒道:“你他吗的?我他吗怎么了?我他吗德高望重,品行高洁,作风正派——”
再说下去他他吗要直接封神,余豆果不得不再将他打断:“你吗的你、咳,你说点别的行不行?”
许平对余豆果投以肉眼可见的高清蔑视,意思你吗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吗的说点,又什么叫你吗的别的?
很想犯贱,但余豆果琢磨之后,发现对面这人除了脾气坏点外,身上仿佛真没什么缺点,反而有挺多的人性光辉,还有许多对他家主唱的逆来顺受在。
不服气,酸死了,这或许就是那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吃着爱长大于是从不缺爱,余豆果悟了的同时羡慕得面无全非。
没什么别的可供他说嘴的,余豆果绞尽脑汁,最后只能原地搞点人身攻击:“你怎么光在那瞎说我?你怎么不说你这么大个人,一天到晚不谈恋爱,就顾着操心那个烧杯主唱,你那家人朋友得多担心啊?”
许平的眉头立刻就皱紧:“余豆果你说话讲点良心,没他能有你今天?闭嘴。”
是是是,他话糙理不糙,确实全靠人夏主唱去年远见卓识,带领大家上节目乐队才能有今天,还有那美好未来,余豆果不否认。
但眼前这年轻人,也显而易见地长着特别特别偏的一颗偏心眼子,于是余豆果咳了一声,道:“憋久了小心真变态,不然你赶紧去约个好的心理医生,给你看看,顺便我也将就着凑合看看。”
靠啊,许平觉得不必麻烦医生看,依目前的症状,此人应该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