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要记恨,也应该是余豆果亲自去恨才对,裴青叹息着道:“我倒没工夫恨人家,而且他确实是牛逼啊,他那些歌我是弄不了,太能弄了属于是。”
就是啊,夏宪想想都觉不爽,但也不得不服:“巧了不是,我也弄不了他那些个,他是真的牛逼。”
又道:“给你说个笑话啊。去年一块上节目的时候,节目组不是非逼着我跟他一起合作吗?个小王八蛋,一天到晚整得我焦头烂额,还在那牛逼哄哄地跟我说什么,‘换了我那新歌你夏某人根本都弹不了,你要现在能弹出来还一个错没有一个泡不冒,我头摘了给你’,给我气得啊,心想老子今天一定就让他摘了他那头!”
很有气势,但裴青能不知道他夏宪那手活几斤几两吗?都不用听后边,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但为成全夏宪那点儿体面,感谢他在这演另一位主唱惟妙惟肖,裴青还是假装着好奇问问:“那然后呢?”
夏宪摆出一脸不屑表情,道:“问什么问?你知道他那头没摘就行了。”
嘿,看给夏主唱厉害得啊,裴青闻言大笑起来,顺手抄起酒瓶子跟他走了一个。
而看裴青笑,夏宪也便笑,把手里那瓶酒都好好灌下去,然后又跟裴青说回之前说的。
他就一本正经地,肃然道:“裴青啊,我意思呢,人要有个合适自己的活法,别跟不合适的人较劲,跟合适的人就算一直一块躺着舒服都好,不丢人。”
洒脱是夏宪洒脱,可欣赏完他在身边吹瓶子喝酒凶猛说话的样,裴青也难免好奇问他:“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通透了啊宪儿?你邱老师教你的吗?”
夏宪想想,却是道:“那不至于,我烦死他了其实,我从来不听他那些讲道理的屁话。”
裴青不解:“什么?”
不为什么,夏宪只是不爽而已。他对裴青道:“我清清白白漂漂亮亮的一个人,一直好好地弄歌想出人头地,五六七年没一天时间拿去谈恋爱!多少人求着上门跟我好我理都不理,就想出息了能挑个比他强一百倍的,以后再遇着他的时候好好羞辱他!结果呢?结果他一回来,我还是栽回他手里!吗的倒霉,我都没地方说,我实在是委屈!”
七年是够长的,虽然裴青不知夏宪恋爱个中细节,但对这结果倒不很意外,因为始终记得那一回在他家里看他的样。
夏宪应该是一直喜欢惦记着他的邱老师,曾经努力着忽略遗忘,却也是真不能忽略不能遗忘,裴青想。
就像此时此刻,哪怕他嘴上都说着抱怨的话儿,也还要劝裴青道:“我这些屁事就算了。你有空的话,干脆出门谈个恋爱,分散分散注意力。反正啊,等你遇到不错的你就知道了,这心情一好起来,什么事都顺。”
好人?就像他夏宪本人吗?裴青心里想着,嘴上却道:“不是,你刚还说你栽他手里倒霉,下一句就劝我这,你亏心不亏心呐?”
夏宪讪笑,自知方才说话失误,但不承认。他就“哎哟哎哟”地叫唤着对裴青道:“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他长得还行,我还人美心善的,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狗嘴里没句实话,裴青“呸”了他一声,合理地揣测那位邱老师如今应该是改造得特别特别好了,不然他也不能再捡回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