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以上所有,裴青比之前还冷静些,就将已知的蛛丝马迹串起来,然后对住余豆果上下打量,把他看得是极不自在。
是真的很不自在,余豆果决定先下嘴为强,于是凶神恶煞地先冲裴青大声逼逼起来:“干嘛?!”
这余豆豆是改不掉的不老实啊,但裴青也不答他问题,却是笑着将他反问:“余豆豆,我问你啊,你跟你之前那个主唱,叫蒋升的,有点什么事儿啊?”
余豆果瞠目结舌,一秒后矢口否认:“没有!”
哎呦喂,这一惊一乍的,听声音看表情肯定就有,裴青心道你个老六当我傻呢?
音乐人的好耳朵都差点被惊破,但想想,他还是决定好心好意点头,陪着余豆果演糊涂人儿。
裴青就笑道:“哦,那这会人家那边能同意这么跟你们帮忙换手的,意思就是前面的事儿不计较了,大家早都和好了吧?”
那是啊,然而哪怕裴青猜得都对,但余豆果就是不乐意出声应。
很好,看余豆果气闷且郁郁寡欢的嘴脸,裴青就知道,自己又双叒叕说对了。
略微得意,他捧着自己下巴笑望余豆果,扮一些个懵懂无知的造作好人:“那这是大喜事啊余豆豆,你这么纠结生气的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
被这么一嘲,余豆果又怒了,抬手就要抽他:“你滚!”
好的好的,裴青便也不再继续逗余豆果了,因为自觉没什么资格说别人恋爱,还怕他真要气得扑上来毒打自己。
只是说一千道一万,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余豆果居然还惦记从前小恨小情爱而不得吗?难怪当初就不让人问还不让人说他,裴青真个服了。
好言好语地,裴青对余豆果劝道:“知道了,你跟那个谁谁之间必须什么事儿都没有,我真的信,你可别打我。”
也就这种时候他最会装乖,余豆果气得干脆给他脸上来了一下,轻得要死那种。
完全不疼,裴青就又笑了,再追问他道:“那你这,是还有多久要去给人家演呢?”
烦啊,余豆果听见他这问的,沉默半晌后,无奈对他竖起一根中指。
牛,这是打算全场即兴吗?裴青嗤笑着竖拇指:“一天?那你真是这个。”
年月过去,这小碎嘴子显然已变得极不讨喜,余豆果忿忿地白眼他,并冷漠地从嘴缝里挤出仨字:“下个月。”
还有一个月的磨合时间,说起来十分充裕,但裴青同时也回忆起余豆果曾说过,那位蒋主唱为人严格,比如今的许老师更甚,而如果没其他工作,他每天那爱好就是朝九晚八去排练室打卡,属于没事都要操练操练器乐开开嗓子才心里舒坦的类型。
想想都害怕,裴青这种摸鱼型的贝斯,立刻就问另一个摸鱼王者余豆果:“那你在这跟我逼逼什么?你还不过去跟人家排练啊?光在这坐着发火你下个月能敲得好?”
能敲,瞎几把敲也是敲无所谓好不好,余豆果怨毒冷笑:“哼,谁管他。”
他向裴青展示自己那手机,裴青定眼一看,上面有十七八个未接电话微信语音通话请求,微信短信消息更是多不胜数。
刺激,裴青点开最热闹群聊来看,发现夏宪那“余豆果你他吗是不是想老子我亲自去绑你”之类的气愤说话刷了几十条。
叫人九点前上工敲鼓的要求,跟叫人九点上坟差不多,怪余豆果跟这闹情绪,要消极怠工了,裴青欲言又止。
但说实在的,对余豆果这会的举动,裴青虽然能够理解,却也不敢苟同。
他是知道的,要说这档子事,不止余豆果,就连他自己也是个需要给人家严格看管的角色。
搞乐队总得有个主心骨,他说的真就得算数,别的人也真心得服,虽然他不能强求大家伙事事配合,但要是所有人都不听话事事随意,那乐队指定就完蛋。
如今迟到俩小时也差不多够意思了,裴青诚心诚意地劝余豆果:“不然你还是赶紧去吧,再晚真就不礼貌了啊。”
说什么屁话呢这鸟人?余豆果怒视他,怨念他:“你礼貌?你礼貌你怎么不给我们弹个琴呢!夏宪那可是都告诉我了!都是因为你说不去才给我害成这样的!给你能耐的!我养你到这么大有什么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