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让人过来开发搞旅游?”
“这次只是意外,我保证之后肯定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而且……”
“哥哥。”
‘咔嚓’一声,是门打开的声音,门外的两人瞬间都看了过去,只见小意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已经可以了。”他道。
“没事就好。”沈离遇说着看向江渔,“进去看看吧。”
江渔顿了顿,像是在犹豫什么,但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床上,顾往的脸色已然恢复正常,嘴唇干裂也不再发紫。
终于不用死了,江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顾往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样子,他一时竟有些新奇。
毕竟他从没见过这样子的顾往,在他的印象里,对方总是无所不能的,即使是高中时的那个小可怜,江渔依然觉得他很厉害。
能一个人挣钱供自己读书生活,而且还是学霸,这样的人能不厉害嘛。
他走在桌边倒了杯水,本想喂他喝,不料杯口都抵在唇边了,他嘴就是不张开,以至于水都顺着脸颊流到了颈间。
江渔见状赶忙拿开杯子,心虚的用手把水痕擦干净。
“你怎么不张嘴喝水啊?”他小声嘀咕着,“喂你都不喝,矫情。”
站起身本想走,但看着他干裂的嘴唇,犹豫再三后又坐了下去。
“算了。” 他说着,直接用另一只手掐住顾往的下额,随后凑近,把杯口重新抵在唇边,一点一点的喂,虽然有些水会溢出来,但总有能成功进去的,只是比较麻烦而已。
“顾往啊顾往,你真得好好谢我,等你醒了,不得为我马首是瞻。”
————
当天晚上,顾往的情况逐渐好转,但人却还是没醒,本想再让那个小意过来看看,但他却说顾往这是中了蛇毒的后遗症,没办法,只能喂点药。
于是,江渔合情合理的承担了这个责任。
不料在一次中午喂完药后,他竟然听到了顾往在说梦话。
“你说什么?”以为他要醒了,江渔有点激动。
“江……渔。”
“?”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有点僵硬。
“江渔……”他又叫了声。
“……”江渔有点尴尬。
“对不起……我……我……”
听到前面的三个字,江渔耳朵又竖了起来。
“我……喜欢你。”
“!!!”
江渔的耳朵连带着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他甚至怀疑顾往根本就是醒的。
但很可惜,顾往就是在说梦话。
只在一瞬间,他站起身,而后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
之后几次,来喂药的人便换了。
刚提出换人喂药这个建议时,沈离遇也好奇的问了下原因,但那个时候的江渔只眼神游离,含糊其辞,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便也没为难,直接同意了。
却也不知是烦的还是在担心某人,江渔第二天中午绕了一大圈,又走到了顾往房间门口。
伸手想推开门,但又没用力,想收回手转身离开,却又有点不甘心,最后他就那么在门口傻傻的站了半天。
操了,我到底为什么站要在这儿纠结这种问题?!
门最后还是被推开了,但房间里却不止一个人。
一个很年轻的男生正坐在床头给顾往喂药,明明是很正常的距离,但江渔却觉得他们凑得太近。
他的心里莫名的就升起了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许是开门的声音太大,男生也被惊动了,转过身朝这边看来,随后惊讶着:“江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
“啊,那我……”
“没事,你喂你的。”
“哦,好。”
于是,男生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下喂着药。
江渔看着药溢出来了点又很快被擦干净,想到自己之前直接用手擦……
他有点待不下去了。
寂静的房间内又是‘咔嚓’一声,等男生再次回头看去才发现,江渔已经走了。
“江先生刚才不会是吃醋了吧。”他小声嘀咕着,那明晃晃的眼神,真是太明显了。
下次他可不来了。
——
路上人来人往,像是在搞什么活动般,大家手上都拿着红绸和香酒,喜气洋洋,和江渔的失魂落魄形成鲜明对比。
因是太过显眼,正路过的沈离遇一眼就注意到了。
“江总。”他叫到。
江渔闻声看去。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没什么事。”他想了想,又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难过。
他的话让江渔愣了神,这么明显的吗……
“今天晚上我们寨子有人结婚,江总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好。”
因为上午下了场雨,原本雾蒙蒙的天空被水冲得干净,蔚蓝一片。
江渔突然就有点伤感,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莫名其妙,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妄想症,明明人家是很正常的在喂药,但他却总觉得两人暧昧非常。
简直是思想龌龊。
不远处,一对男女正言笑晏晏,他们穿着鲜艳夺目的特色苗疆华服,看起来应该是沈离遇口中马上结婚的夫妻。
看着他们耳鬓厮磨的样子,江渔更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了。
不喜欢人家还要强行霸占,他觉得自己要冷静冷静。
是不是因为之前顾往义无反顾为他挡蛇的行为让他产生了种吊桥效应?
还是顾往一直以来的付出他都当成了理所当然,所以见别人跟他亲近自己才不舒服?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我简直就是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江渔想,他要离顾往远点了。
他怕顾往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