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刺眼,宋无命醒来已是次日清晨,翻身朝旁边看去,那该死的身影终于不在。
掀开被子,腿上果然被勒出了好几道痕迹,用手触碰还有些麻痛。
她无比庆幸玉京子是个蠢货,在情事上一窍不通,以为那种事就是蛇尾交缠蹭来蹭去,不然她不一定还能活蹦乱跳。
看来那几个长老没有教他带颜色的东西,不过,宋无命估计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玉京子不算太难对付,要是他不用手也蹭来蹭去就好了。
不去回想昨晚潮湿的梦境,她换了身干净衣服,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至于地上那个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一团衣物,被她直接一把火烧了。
眼不见,心不烦。
出门后,宋无命向小哑巴打听的第一件事就是玉京子去向。
很遗憾,玉京子还没走,只是去了峰顶寒潭修炼。
宋无命不忍打破他对玉京子的一脸崇拜,玉京子去寒潭修炼?鬼都不信。
峰顶寒潭比寒冬腊月的冰湖还要冷彻入骨,她曾靠近一点便浑身难受,直接泡进去岂不是直接变成冰棍。
想到玉京子沦落到这种地步,心情果然就明朗了。
原本,还有点疼的腿也利索不少,擅长察言观色的小哑巴发现了她腿脚走路时腿脚有点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脸对她说,“姑娘等等,我、我去给你熬补药。”
宋无命愣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从小哑巴的后背移到自己腿上,她看起来真的很虚吗?
***
自从冯阎被玉京子赶出流云峰后,宋无命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难得一次见他也是在三年后的今天。
见花树下伫立一位碧纱女子,身形纤挑,肤色瓷白如玉,冯阎也愣了许久,从那熟悉的五官才回忆出此人的身份。
被玉宗主藏了好几年的小丫头。
听说她身体不好,这些年送进流云峰的药就没断过,可眼前的人瞧着也就肤色较正常人白些,完全没有快要归西的样子。
清秀雅致,哪里能看得出以前那个干瘦小丫头的影子。
冯阎并非一个独自而来,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少女,从一开始便盯着宋无命的方向眼神中充满打量。
“这就是玉宗主身边那位病秧子?看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冯阎不想惹事,只跟她说,“穆姑娘还是和我去找宗主吧,若是想聊天改日再来也行。”
藏得这么严实,改日能不能进来还不一定,流云峰山也不知加了什么阵法,眼花缭乱,若不是冯阎带路,根本进不来。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很好,那姑娘不至于不敢见我吧。”
穆雪并没有压着声音,倒像是刻意说给他听的,宋无命远远回应,“没什么不敢见的,我也对穆姑娘很好奇。”
从冯阎口中,宋无命便大致猜测出了这位女子的身份,十之八九就是白泽口中的女主。
果然一眼漂亮大气。
就像是温室娇艳的牡丹,放在奢华的晚宴上任人惊叹,连香气都是高傲的味道。
“我与穆宗主相交三年,从未知道他竟还在此处养了位美人。”
穆雪笑意温和,只是不达眼底,见惯职场上笑里藏刀的宋无命,轻易便捕捉到了她的隐怒。
女主生气了。
被正主找上门来,宋无命的心情不是很美妙,玉京子关她三年,没想到自己在外面已经勾搭上了女主,难道他还想开后宫?
只是想想就觉得下头,在心里更是把玉京子骂了千遍万遍。
“我想穆姑娘误会了,踏云天曾断定重明山是杀害穆家主的邪修,作为残留的最后一名党羽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她笑眯眯看着冯阎,“是吧,冯长老。”
笑意中杀意毕露,冯阎喉咙一紧,手心握紧成拳,他就知道这个死丫头还记恨着,万一在那小子耳边吹点枕头风焉有他的命活。
此话一出,不仅是冯阎就连穆雪都脸色微变,“原来是重明山的弟子。”
“那可真巧了,我是阆中穆家穆雪,你口中的穆家主是我父亲。”
都姓穆,宋无命没想到她会是那个一口咬定自己师兄是凶手的穆家。
天下之事,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对这个女主算不上有多排斥,但也没多少好感。
“多亏了你的解释,不然我真以为宗主是非不分,”她看宋无命的目光充满审视,“当初正审到案件的关键之处,谁曾想乌禹居然畏罪自杀,很难不让人怀疑。”
右手狠狠攥紧,咯吱作响,宋无命忽然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无比厌恶,厌恶他们的笑里藏刀,倚权作妖,黑白颠倒。
“你们敢拿出我师兄的尸体和我对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