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时间还早呢。”虚竹看向石昧,脸上满是怀念,“上次见面情况比较特殊,没能跟你聊两句,趁现在有空咱们唠两块钱的?”
石昧怀疑今天黄历上是不是写着“宜聊天”,怎么每个人都想跟自己聊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小豆丁,跳起来还没我膝盖高。”他用手比了比,感慨道,“没想到,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他的语气熟稔,但石昧在记忆里搜寻许久,还是对虚竹毫无印象。许家昌也诧异地看向虚竹,表情显然不知道虚竹认识石昧。
而且,虚竹虽然人长得干巴,但仔细观察后会发现,他其实意外地年轻,甚至看上去最多比石昧年长个十来岁,所以,瘦加法令纹真的很显老!
“哎呀,居然忘了你的虚竹哥哥吗?”虚竹忽然捂住脸,夸张地假哭起来。
石昧长这么大,这是他碰到的第二个奇葩,第一个是当初的南流景,现在已经回归了正常人行列。
虚竹从指缝里偷瞄石昧的反应,见对方无动于衷,索性停止了假哭。
“没意思。”他撇撇嘴,随即又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兴奋地问:“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你父亲是谁?”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下,石昧猛地抬头看向虚竹。
父亲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从小被师父捡回紫云观的他就像孙悟空一样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从未有人提起过他的身世。
不过因为在紫云观里有师父吕水子和师兄吕临的照顾,让他从来没有因为“孤儿”这个身份而感到过迷茫。
可现在,虚竹却说他有父亲。
石昧只觉得胃部剧烈痉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酸水已经吐了出来。
虚竹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悻悻道:“倒也不用高兴成这样。”
虚竹走到他身边,再次露出诡异的慈爱表情:“虽然你马上就要被夺舍了,但作为长辈,不给点重逢的见面礼实在说不过去,再加上,刚刚把你给恶心吐了,更要给点赔礼。”
石昧听到他说的话,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虚竹从身侧拔出长剑,寒光上过,石昧的上衣应声碎裂,藏在袖中的铜钱剑掉在了地上,但石昧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本能地捂住胸膛,满脸震惊,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石昧:???!!!
许家昌:……
“别怕,我有分寸。”虚竹笑着用剑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顿时涌出。他用另一只手沾上鲜血贴上石昧的后背,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东西。
虚竹手指贴上的瞬间,石昧像是被烫伤般弓起了脊背。后背上感觉像是被烙铁烫出了无数伤口,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试图钻进他的体内。
直到虚竹画完最后一笔,石昧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是冷汗。他腿上一软,重重跌倒在地,剧痛前仆后继地向他袭来。
“奇怪。”虚竹皱眉盯着自己的“作品”,自言自语道,“不该是这种反应,难道是哪里画错了?”说着,想再找补两笔。
“住手!”许家昌厉声道,紧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你做了什么?别把他搞坏了!”
虚竹一脸无辜地说:“他师父的封印不太行,害得着孩子一直结巴,我给他换了个新的,这样你以后也能说话利索点。”
石昧强撑着从剧痛中缓过神来,哑声问道:“你确定没解开封印?”
虚竹眼神飘忽,心虚地绞着手指:“这个嘛,应该没有吧?”
石昧仔细感受体内的变化,确实没有上次在齐城解开封印时那种要被能量撑暴的感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全身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虚竹走近。
“时间差不多了。”许家昌声音有些沙哑,“带上他们,去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