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好兄弟之间有福同享,他每次都给对方加很多料,对方也时常约他去打球。
那段时间相处得挺快乐,直到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学长对他表白,他们这段‘友情’便就此结束了。
老实说,他对这些‘暧昧’对象其实都抱着很平淡的感觉,包括学长的表白,他没觉得有什么恶心,只是觉得做不了朋友有点可惜。
所以别说体会初恋的酸涩了,他连自己的性向都说不清楚。
何况他现在一心只想和闻朔搭上关系,早日完成任务,儿女情长什么的,只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抱歉啦镜妖,唯独这个我帮不了你。
唏嘘了一番之后,他回过神,拼命往人堆里凑,想要到台前报名。
……
讲坛之上,祁昭看着台下的人,眉头轻皱。
“大师兄,一共二十人,都在这儿了。”刚清点完人数的白潇然顺着大师兄的视线朝下看去,忽然也“咦”了一声,“他怎么也跑过来了?”
看台之下,季谭尴尬地跟在言泽身后;韩明则低着头跟在季谭后面。只有言泽一人在前开路。
他浑身缠着绷带已是很是惹眼了,却还嫌不够似的挥了挥手,生怕被漏下:“这儿还有人报名,白师姐,别数漏了呀。”
众人:“……”
虽说言泽以前也为接近祁昭闹出过不少笑话,可这么明目张胆招摇过市还是头一次。
季谭不忍卒视地捂住半边脸,偏头小声对韩明明道:“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来出风头,想引起大师兄注意。”
白潇然面色为难地看向祁昭:“呃……大师兄,言泽醒过来了,要带上他吗。”
祁昭不答,眉头却皱得更紧。
白潇然在心中叹了口气,腹诽道:这个言泽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从前便总是缠着大师兄,明明大师兄态度都这么明确了,怎么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非要自讨苦吃。
她十分不理解这种行为,只希望大师兄千万别理他。
然而祁昭在心中权衡了半晌,漠然地点了点头。
“带上。”
掌门有令,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查找闻朔的下落。
此人行事狡诈,生命力极其顽强,如果这次将他放跑,还不知下次遇上到什么时候了。
谷清山山脉广阔,他藏身其间隐藏了气息,他们没法用灵视探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人力搜山。
祁昭这一天内将众多弟子分批送进谷清山,动员一切可行动之人,为的就是扩大搜查范围。
“掌门已传讯本宗,不日便有支援赶到。在此之前,至少要确保闻朔没有逃出谷清山。”祁昭对师弟解释了一句,便转过头,不再关注台下。
白潇然不太情愿道:“那好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她再次将人数清点一遍,确认这就是最后一波了,对众人道:“掌门有令,此番搜山,凡是找到闻朔行踪的弟子,将获得去本宗修行的资格。”
本宗即为天衍宗。一说到天衍宗,这二十多人的队伍忽然变得热闹起来,各自摩拳擦掌,叽叽喳喳地讨论。
无怪他们如此激动,天衍宗在修界的地位就好比清北之于高考学子,甚至一度有种观点,认为只有天衍宗才是道门正统,其他后起门派不过是歪门外道。
除却名声响亮,天衍宗规模也十分庞大。
本宗坐镇中州,其下四宫十二门各居东西南北,镇守四方,宫门道场几乎遍布修界,不愧为当世第一仙府。
谷清门便是十二门之一,分属四宫中的地藏宫。
像他们这样的支脉弟子要想进本宗进修,不但要等每十年开一次的龙坛祭典,还要在门派内通过层层选拔,毕竟每个分门名额只有五个。
按谷清门往年的规矩,四位长老分别可以举荐一名座下弟子,剩下一个名额则留给通过试炼的内门弟子。
身为谷清门最优秀的弟子,大师兄祁昭自然提前得到了这个“保研”机会。
原身十分想追随祁昭,却因天赋不够、地位低下,无法得到长老们的举荐。
言泽这才想起来,难怪闻朔被困灵阵时,他听到大长老许诺事成之后让他去天衍宗会心绪不宁,若是原本的言泽听到这个条件恐怕早已将剑刺进闻朔的胸膛了吧。
今年把试炼改成了找人,意味着不靠实力,靠运气也可能胜出,诸弟子都幻想着自己是那个幸运儿,踌躇满志,干劲满满,全然忘了不久前他们面对闻朔时落荒而逃的样子。
祁昭站在台上,皱着眉看着底下跃跃欲试的众人。
这二十来人中有不少是资质平平,平时修炼又总爱偷懒的‘差生’,所以当作替补,最后召集。
平日里不踏实修炼,机会来了却寄希望于运气,坐等天上掉馅饼。
尤其是言泽,身为妖物,却想行修炼之事,实在是荒谬。
若像他这样的妖都能轻易领略玄门功法,修真岂非儿戏?
想到这里,祁昭心中也有些厌倦,尤其是看到言泽目光灼热地盯着自己的时候。
——当然,如果他知道言泽此刻心里盘算的是什么就不会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