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来旅游,你还挑剔什么?”
“快洗吧,再晚就不安全了。”
紧接着,响起了水声。
林柯伸手扶住墙壁,再次确定没有其他动静之后,才关上花洒,穿衣服。
掀开帘子,就被眼前一幕震撼到了。
他隔壁根本没有花洒,而是一面墙壁,此刻上面爬满了血色抓痕,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看得出那东西的暴躁与愤怒。
林柯没再停留,赶紧回了宿舍。
他原以为樊川睡着了,没想到关门一刻,对方就开口了,“你看见了什么?”
林柯还有点后怕,靠在门框上,愣了几秒才回答他的问题,“浴室有人模仿你的声音喊我。”
“那你怎么没上当?”樊川略带嘲讽地说,他起身,批了一件外套坐到椅子上。
“他模仿得太差了,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住在樊川家里两天,他已经能熟练解读樊川语了。
说话总是要带点刺。
对付樊川语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夸他。
果然,樊川态度好了点,“他让你做什么?”
林柯简单把浴室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讲完又想起厕所的一幕,“我看见那个林昆很不对劲。”
樊川点了点头,“他快死了。”
“如果没猜错,也是他喊你出来。”
“而你出去了,可能死的就是你了。”
林柯瞳孔微微放大,“你是说,他找我当替死鬼?”
“准确来说,他想使用你的身体。”樊川神情不变,食指交叠,“他的身体或许已经塞进了墙壁里。”他抬起头,扫过林柯的脸、肩膀、下身,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而且,你离开之后,我没再听见其他宿舍的开门声。”
“那他还算人吗?”林柯淡淡开口。
“半人不鬼吧,应该会有某些限制,比如他打不开帘子、房门。”
林柯听完之后,表情有些呆,缓慢地走回自己的床位,低着头尸似乎在思考什么。
樊川打断了他,“你最好赶紧闭眼睡觉,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来找你呢?”
夜深,窗外星星稀少,月光也很是憔悴虚弱。
林柯躺在床上,闭着眼并没有睡着。
他还在回忆林昆的事情,但不是害怕,而是恨意。
不管林昆明天会不会死,林柯都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副本。
细小风声吹进走廊,刮起脚步声。
果然如樊川所说,林昆又来了。
“林柯,帮我开门好吗?”还是模仿樊川的声音。
“我打不开,你帮我开门好吗?”他的声音中带了些乞求的意味,手指似乎在轻轻地挠门。
“我真的打不开,外面好黑,让我进去好吗?”声音还在继续,语气中的乞求越来越重,也越来越不像樊川。
这种情况下,林柯闭眼装听不见是最好的选择,但过了一会儿,他竟缓缓下了床,走到门边。
林柯听见了外面的挠墙声,很是刺耳。
他手心握着一个泛光的小东西,正是从万度身上找到的银刀,进入副本前一晚,林柯实验出了他的使用方法。
但还没见过血,今天正好有机会。
他小声说了两个字,只见银刀竟飘了起来,消失在半空中,紧接着挠墙声消失了,取之代替的是——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刀尖正中林昆眉心,鲜血瞬间涌出,流进眼眶中,他痛苦倒地,惊恐大喊,无比痛苦地在地板上翻滚。
过了数秒,声音停止了。
银刀回到了林柯手心,他细心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静悄悄、若无其事地上了床。
第二天早上。
林柯一夜安眠,7点准时起床,但没有开门去洗漱,他在等待,等待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他闭眼装睡,旁边响起了声音,是樊川起床了,他穿着拖鞋缓缓走近。
林柯没睁眼,但能感受到樊川的目光,一直凝视着自己,最后他被看得不适,才缓缓睁开眼,他原本想装作无事发生。
但对上樊川那双看透一切的眸子,话顿时卡住了,对方挑了挑眉,环胸似乎是在给林柯主动坦白的机会。
“他又来找我了,我想试试刀。”林柯原本以为樊川会骂自己鲁莽,不知分寸。
没想到,对方却说,“你把尸体留门外,怎么出去?”
“啊?”林柯挠挠头,感情他是在嫌弃,林昆的血脏了他的脚啊。
“那我现在把他挪走?”林柯试探地问。
“太脏了。”樊川语气不耐。
他的意思是——你去搬尸体,会被弄脏,我不会再和你一起找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