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苦笑,樊川还在输出。
“她又没杀你,还告诉了通关方法,你怎么还这副模样?”
他轻轻拂过衣服的褶皱,凑近林柯,掰过他的下巴,打量似的扫过他的眼睛、脸颊,最后落在微颤的睫毛上,似乎泛着淡淡的湿气。
樊川叹了口气,“好了,我们去杀人。”
“先从谁开始呢?”
林柯不是害怕那个女人,而是她勾起了内心的遗憾与枉然,清晰的回忆一涌而上。
他点了点头,“怎么杀?”
樊川笑出声,淡淡地说,“当然是她想要的方式。”
“死的太轻松可是无法满足那个女人哟。”
“你的意思是……”林柯抬起头对上他若有深意的笑容,瞳孔微微放大。
俩人的想法像在无声的交流,汇成一笔。
他们先到了村长房屋,村长妻子没有初见时的风采,头发随意散落,穿了件淡绿色的旗袍,路上他们问了村长妻子的姓名,叫崔玉。
崔玉看见他们,眼神中有躲闪和错愕,并不欢迎林柯和樊川。
“你们还来做什么?”
“不是已经看过尸体了。”
“今天夜里就该举行法事了,还不去找徽章吗?”
她语气不善,赶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林柯看见她身后的墙纸高度似乎变了,原本和床面齐平,现在明显高了。
樊川冷笑一声,开门见山,“你杀了那个女人吧?”
崔玉被吓了一跳,震惊之后瞬间暴怒,“你们在乱说什么,是她自己不长眼,自作自受!”
“所以你就开车撞了上去,”樊川盯着她的眼睛道,“还是谁告诉你呢?”
听见樊川的话,崔玉大惊失色,一拍桌子站起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们出去!”
“大祭司说是你开车撞死了人,你还想替他藏秘密吗?”樊川没走,全身的气场逼近崔玉,大声问:“大祭司杀了人,是吗?”
林柯看见崔玉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是不可置信,过了一会儿,控制不住崩溃痛哭,“是他是他,他说撞死那个女人,村子里就太平了。”
林柯静立一侧,表情平静,心底却生出了一股怒气,他冲上前质问“但你有机会救她对吗?”
女人还在痛苦地呼喊、哀嚎,如果喊来救护车,或许女人能活下来。但他们没有,因为害怕坐牢而摊开,失去双腿的女人被所有抛弃,孤独而绝望地死去了。
听见“救”这个字眼,崔玉表情僵住了,彻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惊恐的脸色更加惨白,“我……我……不想杀她,是他……他不让我去救,他阻止我……”
她紧咬着下唇,泪水忍不住溢了出来,但不是悔恨,而是戳破噩梦的恐惧,崔雨嗫嚅着嘴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
“那刘东呢?”樊川问。
听见村长的名字,崔玉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他……他就该死!”
“他居然还想威胁我!”
“这种人当然要死,当然要死……”
她十指抓住桌面,划出尖锐的痕迹。
林柯看着一道道刻痕,又长又细,沿着女人的指甲一直向下,他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血手印!
村长身上的血手印很粗糙,明显不是女人的!
“所以你杀了刘东?”樊川问出了重要的问题,林柯猛地抬起头,看向樊川,表情笃定。
他早就知道了?
是大祭司和村长老婆联合杀了村长,樊川什么时候知道的?
樊川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向了女人,一瞬间血肉模糊,她撑着桌面才勉强站起来,眼神躲闪“你在说什么?”
“你在乱说什么,明明是哪个女鬼,那个婊子做的事!!”
她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只有嘴里不断咒骂,“婊子,都是那个婊子,婊子!”
“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樊川上前一步,厉声说,“那你她会不会也来报复你呢?”
“毕竟……”
“你可是没救她呢?”
崔玉表情抽搐了一下,眼中的恐惧愈来愈大,她崩溃地瘫坐在地。
樊川听完故事,温和地笑起来,扶起崔玉,“该吹蜡烛了,吹完蜡烛,一切就解脱了。”
崔玉愣了一瞬,眼神变得呆滞,仿佛失去了理智,在樊川的搀扶下,缓缓走近了血色的蜡烛,嘴中麻木地重复:“不怪我,不怪我……”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都是他们……”
最后在喃喃自语中,吹灭了蜡烛。
樊川扭头瞥了林柯一眼,他立马上前凑到墙纸旁边,伸手触碰,感受到了明显的凸起,后面果然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