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婼感觉脑海中有什么逐渐变得清晰,穆言是于墨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的表妹,怪不得穆言的血对她也那么有用,原来她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脉。
按照时间推算,于欣然两岁时最后一次见到于墨时是两岁,那时她已经怀上了穆言。
但在十七年前,于墨怀胎十月完全瞒住了于蓝,她到底有什么顾虑,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能告诉。
于蓝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宋兴和于墨的关系,宋兴对外宣称宋清沄母亲因为难产死亡,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甚至没有和她办理结婚手续。
在于欣然的记忆中,于蓝总是说小姨很有想法,胆子大爱冒险,但非常有原则,那时宋兴正值当年,风流成性,如果两人之间有过亲密关系,后面因为于墨性子太直二人产生矛盾……
谢婼耳膜鼓胀着嗡鸣,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穆言低垂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终于和记忆中模糊又熟悉的面容重合。
那时于墨的棉布长裙下已藏了数月身孕,她笑着将糖雪球喂给于欣然。
十七年前于蓝去认领自己妹妹的尸体时,是一个雨天,夏季连绵半个月的小雨让很多东西都发了霉,久晾不干的衣服,和人心。
殡仪馆檐角滴落的雨水突然凝滞在半空,于蓝终于在今天看清了那段潮湿的过去,她忍不住捏紧了报告结果。
当年宋兴的出现相当可疑,于蓝甚至想方设法取到了宋清沄的头发,拿去做了亲子鉴定,但是结果显示没有血缘关系。
直到昨夜她第一眼见到穆言,心脏好像被狠狠刺了一下,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像了,无论是容貌还是身形,甚至骨子里那种不服输的狠劲都一模一样。
穆言因失血过多的熟悉面孔让她想起来至今仍不得窥见光明的妹妹。
在从宋清沄口中得知了二人的身世,她心中疑虑更甚,于是她故技重施,取了一根穆言的头发,用最快的速度拿到了DNA比对结果。
“我必须回去一趟。”穆言忽然站起身,骤然起身的她因眩晕身子晃了晃,片刻之后站定,眼中俱是坚定。
电话那头于蓝的声音闷闷的:“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其它的交给我,我已经和亲妹妹阴阳两隔,我不能再让她的女儿也陷入危险中。”
“于欣然你看住她。”
看不住也不想看,谢婼去探查宋家的欲望完全不比穆言少,“想办法让我们再去案发现场探一探。”
“你个瘸子又凑什么热闹,现在那边还封着。”
“我的手臂只是扭伤,最多三天就好了,我身体一直很不错的。”穆言急忙解释道。
“不行,医生说最少静养两周。”
“嘟——”的一声,于蓝已经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