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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元年正月十四。
宗人府送来一道奏折,外封素净无纹,纸面却有七道亲笔署名,皆为宗室重姓:胤禟、胤祉、胤禩等,排列整齐。
折上不过一句话:“赐银既关礼典,愿缓裁章例,谨守旧恩。”
雍正拆开折子时,手势极慢,像是生怕沾染那些字句。
他未言好坏,只将折子置于案后第三格,落下一字:“记。”
片刻后,问道:“这几人,年例银赐各为几何?”
笔帖式答:“胤禩府六千五百两,允祉五千三百,胤禟——”
雍正挥手止住:“银数不记,只记人名。”
“今后赐银,照章一字不差。敢越——削爵、削俸、削门。”
张廷玉略一动眉,尚未开口,雍正已抬眼:“你想说话?”
“……不敢。”
“你若不说,那些签名的,也不必再说了。”
语气极轻:“他们既敢写,就要敢受。”
他合上折子,指尖在案上敲了三下,道:“朕不怕人议,朕只怕人虚。”
张廷玉退出养心殿,心头不免感叹,这位帝王一登基便大刀阔斧推行改革,首当其冲的竟是宗室,这在以往实属罕见。张廷玉虽暗自佩服帝王魄力,但也难免忧虑,这些长远政策究竟能否彻底实施,他心中无底。
暮色中,雍正处理完奏折,又去内廷探望太后,回宫时风起雪霁,身疲神倦。
刚入养心殿,便见案上有信,一纸熟悉笔迹静静伏着。
他屏退众人,展开细读。
信中言语虽不多,却处处藏锋。那一段“商鞅、张居正”的暗喻,尤使雍正读后沉思良久。
是关心,是劝诫,是试探。他看懂了。
沉吟半晌,提笔而复。
——
雍正元年正月十四?朕示
沈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