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常杰小看了蔺秋平,蔺秋平从来都知道。
“回来了?日本好玩吗?”
基本上算是被押上了飞机回了家,但蔺秋平不在乎。到了家,跟以前一样先洗个澡,哼着歌出来,就看见王嘉实在房间里等着他。
被王嘉实这么问话,他就随口答:“好玩啊。”
“开心吗?”
“开心。”
然后王嘉实的手就抬起来了,蔺秋平挨了这么用力的一耳光,居然站不住,跌床边去了。
他也无所谓,翻身坐起来,听王嘉实继续问他。
跟人家干了什么好事,有没有做保护措施,就这些有什么好问的?蔺秋平被他打这一下觉得痛,但是王嘉实没继续动手,他也倦于回答,更不想编,让他问别人去。
“谁搞我的你问谁去呗,我没功夫记这个。”
王嘉实想继续抽他,蔺秋平现在就是不懂事。
但他忍住了。
王医生离了职,王嘉实让新的家庭医生来给蔺秋平检查,开阻断药,要蔺秋平吃下去,他居然发脾气不肯。
让人每天按着蔺秋平,逼他把药给吃下去,他就骂人,仿佛除了每天的甜水和抑制剂是真离不开,给他吃什么都是对他犯罪。
他现在不仅吃抑制剂,而且不肯停下来了。
就最近强行断过他的药一次,蔺秋平发作完就寻死觅活地闹,装疯卖傻地骂,除了王嘉实之外的人,谁接近他他骂谁。
“你他吗有病是吧?你有病就去吃药!我又没病!脏手放开别碰我!滚!”
差不离这些话。
虽然这话不是对着王嘉实骂的,但是王嘉实觉得,真也就是在骂他。
脏是吧?
这世界上谁干净呢?
于是王嘉实就是不放开他,也不让他继续随便出去,最多让他在附近闲晃,别的地方哪儿都不准去,而且让跟他的人,跟得更紧。
而欲和望,他还有,蔺秋平也还有,仿佛就只有在那种时候蔺秋平最听话,但结束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王嘉实都觉得无趣,就好像肌肤贴紧在一块,也就是点无爱时候无聊代餐。
他觉得蔺秋平的态度和做法就是反抗,就是试探。
没人会对这些试探而高兴高兴,王嘉实也不例外。
所以王嘉实烦了,干脆也试探蔺秋平。
“你每个月那些钱给祝以平的弟弟,自己够花?要不要再给你点?”
蔺秋平的脸色终于有点变化了。
是啊,王嘉实从来都是知道的,就是一直没跟他还有杜奕明计较而已。
那小孩王嘉实也知道,找人去查过,祝以平同母异父的弟弟,名字叫顾以宁。
据说也是一挺漂亮的小孩,可惜这小孩的运气不怎么好,之前亲爸亲妈亲哥全死了,也没亲戚肯接手;后来就是杜奕明在照顾着,而蔺秋平每个月雷打不动地给他打钱。
现在越给越多,像是生怕他不够花,过得不好一样。
是要给他干什么用的,还是就想打钱给他而已,王嘉实没管。
但巧的是,最近人家来汇报,说这个叫顾以宁的小孩,去别的公司当练习生了。
王嘉实琢磨着,所以蔺秋平顾着的小孩,也是个削尖脑袋想往光怪陆离的圈子里钻的,是不是?
但现在蔺秋平脸上也就是那么点变化而已,而且那困扰表情很快就释然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于是王嘉实继续问他:“你图什么?”
图什么?
蔺秋平也想知道。
他就想到那时候顾以宁说的话,说要养他,还想到最近杜奕明跟他说的话,说顾以宁说了,也想进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