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我是七点半钟醒的。
酒还在眼前,小鸡在笼子里叫唤,我躺在沙发下面被吵醒,脑仁儿则像是被捏开四瓣之后再捏回去的。
就一个字,疼。
发呆了五分钟缓过来,也大致回想了五分钟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我可能得找个地方先把自己给埋了。
把杨放调戏得摔门而去,然后我自己喜滋滋地喝酒喝到倒在沙发下睡了一夜,我不明白昨天夜里那个怎么会是我。
但我知道,昨天夜里那个,应该还真的就是我。
这不行,我真的不行了,我暗自下定决心,跟自己说第一我什么都不知道,第二我什么都不记得,我现在就得了失忆的大病。
我完全不记得亲了什么董事长的什么嘴感,我完全不知道不清楚我怎么就那样了,我拼命捶地追悔莫及:“啊啊啊啊啊啊?!”
丢死人了,我在小声叫唤想自杀,一旁的小鸡也在叫个不停,想重见光明。
得,可不能把它忘了。
想到昨天杨放扔给我学习的那一堆条条框框,我假装我的一切丢人行为没存在过,迅速爬起身把黑布给它揭开,然后按照那上头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观察它是不是适应环境了。
接下来的话,要添水,要喂食,还要量体重,对了厨房秤又是在哪?我想了想,记得好像是在厨房那。
忙活着伺候杨放的逆子,真就像个老妈子,然而还没等我这头忙活好,逆子那年轻的老父亲,杨放本人也回来了。
他回家关门的声音和昨天出去摔门的声音是一样老大,而且昨天那身衣服已经换掉了,不过也像是刚起床冲完澡回来的,因为头发都还湿哒哒的贴在面上。
回来也不搭理我,杨放虽然看到我在厨房,但就绕开我走,在冰箱里拿水喝。
靠啊,这男的烦死了,大清早的搞这么性感干什么?一点男德都没有,气人!
我本来就有点心虚心慌,结果他还这样,而且都经过我旁边了,还一句话都不跟我讲,搞得我更心慌。
眼看着杨放经过我身边,又是一声不吭要走,我就忍不住要叫住他:“杨放?”
结果他停下脚看我,凶神恶煞,而且眼底下居然是青的,是失眠后的常见色。
这下我就不敢看他了:“早、早啊。”
杨放道:“早个屁,闭嘴。”
七点半还不早吗?我觉得挺早的了,而且他就这么把天聊死掉,这一整天接下来我怎么办啊?
我难过死了,不过幸好在这时候,手边还有小鸡。
店主确实没骗我,它的性格还算不错,现在就好像已经熟悉了环境,在我手边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来走去,热衷于咬我手指头玩。
“唉唉?”我严肃地对它发出警告:“你再咬我试试,我要打鸡了你信不信?”
小鸡看着我,歪着头又给我手指头一下。
这什么倒霉孩子?我戳它那不长进的小脑袋瓜子,它跟我叽叽喳喳,让我严重怀疑它是在骂我。
杨放走过来,直接把鸡揣进他上衣口袋里,一副理论知识完全到位的样:“猪啊,它咬你你就别动别说话,不然它觉得你是在跟它玩。”
原来是这样,我点头:“行,我知道了。”
然后又堆起笑脸问他:“杨放,你要吃早饭吗?”
“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