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悄悄跟他说,‘反正这个老师之前没教过我们,也不认识我们啊,这样吧,你陈文博随便写,然后写我的名字交卷,我写你的名字就好’,”杨珂笑道:“讨厌,宁宁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其实我有很用心写,还挺辛苦的。”
厉害啊,这个男的竟然是真的坏心眼子,我心想他都笑成这样了,全世界应该也只有陈文博那个傻子才会信他。
我问他:“那你写了什么?”
杨珂若有所思:“嗯?我想想啊,那时候我刚看了个别人比赛得奖的故事,觉得编得还行,干脆就结合现实基础,打开格局想象,写了一个生意失败家道中落老婆跑路的中年男子吸毒,被他的女儿和儿子发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他规劝去了戒毒所,最后阖家团圆,幸福美满的故事啊。”
靠,与其说这是故事,不如说这是诅咒吧?我忍不住要向他了解一些事情的发展及后续:“然后呢?”
杨珂回想了一下,笑容满面:“然后?然后那个老师,在课堂上夸陈文博写得好,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下课的时候也特别地关心他,特意把他姐和他叔也给叫来了。”
我想象着陈文博会有的下场,又问:“再然后呢?”
杨珂再度会心一笑:“再然后?再然后应该就是男女混合双打了,不过他叔叔吧,也算是个体面人,一开始都是他姐在揍他,回去才把他手给打折了。”
这是个男默女泪的故事啊,我唏嘘不已,又听杨珂道:“个傻逼玩意,差点没笑死我。”
看杨珂的手指没有停下撸鸡,脸上却浮现出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真情实感笑容,我心想小恩小惠蹬鼻子上脸收买人心属实陈文博常规手段,可杨珂真是个狠人啊,还是不要得罪他,太可怕了。
但不管怎么说,小时候的恩怨都那样那样了,今天他们还能这样这样,我也挺好奇的,便又问他:“那你们后来又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呢?”
杨珂撸鸡的手一顿。
“这个嘛,”他道:“因为他就说他喜欢我吧。”
这是“不是因为名为杨珂的人喜欢陈文博,而是因为名为陈文博的人喜欢杨珂罢了”的意思么?我不能理解,也无法想象,还觉这答案有点匪夷所思。
毕竟只是被喜欢,就可以接受和人家酱酱酿酿在一块吗?而杨珂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有很多故事,同时也像是写着别问反正他不会说,所以好奇归好奇,但我选择机灵一点,不追问。
然而我虽然不问,杨珂却先问我:“宁宁,你现在有没有一种我很渣的感觉?”
他是真的很自信了,我摇头,又点头:“哥,在我心里,你现在最大的优点不是好看,也不是演技,而是自我认知很到位,我觉得你非常优秀,我是真心的。”
杨珂真乐了,不以为忤反以为荣,也不撸鸡了,就改撸着我的脑袋感慨:“宁宁啊,哥要是有弟弟像你就好了。”
“唉嘿。”
杨珂瞅我,笑着又问我:“那我问问你啊宁宁,要是我真是疯的,我不想有任何一点点不好的绯闻,我想我演每部剧都得奖,谁要是不喜欢不捧着我我就恨谁,我喜欢我自己喜欢得比全世界任何人喜欢我还要更喜欢,这样你还喜欢我吗?”
这么夸张啊,我想想,有点纠结:“这样啊?那你让我考虑会?”
杨珂更用力地揉我脑袋瓜子:“死孩子,你要气死我啊?”
不妙,很不妙,被他这么一捯饬,我又开始记吃不记打有点美了飘了:“嘿嘿。”
幸亏,陈文博及时溜达了出来。
他看见我们的动作,端着餐盘冲我们俩直嚷嚷:“干什么!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
杨珂收回手,表情淡定得就像是故意的,手里还比划一个拿捏的动作:“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安静。”